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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盛向文违反了他的直接命令，没有让白泽在房间里填充镇定气体，反而直接进去面对失控的哨兵。

尽管他们是链接稳定的一对搭档，但是这个状态下的陈晋只剩下了兽性的本能，是纯粹的人形兵器，所以盛向文得到的是卡在脖子上收紧的手。

监控镜头太过清晰，鹿嘉能看到盛向文涨得通红的脸和陈晋陷进盛向文脖子里的手指。

鹿嘉赶忙输入代码，手动控制疏导室的系统，释放紧急镇静气体。

傅旭尧看着鹿嘉的操作，默默又把“小鹿号”的速度拉起来了一些，言谈间却安慰鹿嘉说：“目测陈晋掐不死盛向文，没事的。”

他话音刚落，陈晋的手就脱力似的松了开来，盛向文立刻瘫坐在地剧烈地呛咳，陈晋则企图支撑着自己不要昏倒，最终结果却是两个人先后栽倒在地板上。

鹿嘉松了一口气，转而呼叫楚天宁，刚一接通楚天宁就主动说：“我刚刚接到盛向文的通报，正在赶去疏导室的路上，eta 45秒。”

鹿嘉提醒他：“房间内填充了镇定气体，注意防护。盛向文可能受伤了，需要医疗支援。另外，我担心气体镇定不能影响陈晋太久，需要对他进行拘束。”

傅旭尧插了一句：“不行，舰上的束具对哨兵来说强度太低了，除非一直麻醉他，不然另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

“不行，”鹿嘉果断地截住了傅旭尧的话，否决了他的提议，“这是仅针对触犯特定法律的哨兵所设置的拘禁装置，不可以用到陈晋身上。”

“一般哨兵的意识深坠是不会诱发暴力行为的，陈晋目前情况不明。”傅旭尧坚持。

鹿嘉扭头看傅旭尧，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出话来，楚天宁先说了：“我已经到达疏导室外，随行两名哨兵待命，我们准备打开房间了。”

鹿嘉于是先更改的授权，允许门禁从外打开。

楚天宁及另外哨兵先后进入疏导室，先把盛向文给抬了出去，送去了医疗舱，陈晋的情况则不明了。

鹿嘉要求先给陈晋戴上束具，楚天宁照做了，在陈晋的四肢扣上了磁力环，在拘束区域内可以通过磁场调节限定他的行动，但楚天宁也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说：“对陈晋这样级别的哨兵来说，这套装置效果有限。”

鹿嘉无声叹了口气，平静地解释：“盛向文顶着致命攻击的风险也要进入疏导室救援他的哨兵，你们觉得他会怎么样看待你们用植入物操纵陈晋的行为？目前这种情况下，还需要一个离心离德的队友吗？”

傅旭尧看了鹿嘉一眼，没说话，鹿嘉却读懂了他的意思，关了通讯器的声音单独对傅旭尧说：“我知道你要说这种植入是可逆的，但造成的精神域损伤不可逆，对陈晋未来的职业生涯造成的影响不可逆。”

“我尊重你的决定，”傅旭尧目视前方专心驾驶“小鹿号”，半天才回答鹿嘉说，“但我保留我的意见。另外，私下说说，你真是有着奇怪的天真和仁慈。”

鹿嘉低下头没说话。傅旭尧对他的评价客观来说也没有错，连纪方都暗示过他不必要的仁慈，这对战场上、任务中的决策是一种阻碍。但人活在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必须要坚持的，那放在心底守护的信念是生而为人的根基，比如，对鹿嘉来说，始终坚持的一个想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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