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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傅旭尧脸上表情呆滞了一下，显然被鹿嘉一记直球打蒙了，那表情可爱极了，鹿嘉看着直笑。从来都是这样的，先上手的人、主动的人是傅旭尧，根本撩不过、一记直球就发傻的人也是他。

“好了，”鹿嘉在他眼前摆摆手，示意他集中精神，“不开玩笑，你需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所以不用在这种事情上推辞。再说，我真的不舍得你挨饿。”说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又戏弄了傅旭尧一下。

傅旭尧手臂收拢，将那盒营养剂揽进了怀里，仰脸看站在他面前的鹿嘉，一句话都不说，更过分的是，他把金狼从精神域带了出来，蹲在自己身边用一模一样的眼神盯着鹿嘉看。

这下换鹿嘉被看得受不了了，两双眼睛用一模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都要掉进去了。

“别看了，”鹿嘉最后忍不住打断了傅旭尧的注视，“还有件事想跟你沟通。”

傅旭尧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金狼走到鹿嘉身边，将头搁在他的腿上，然后傅旭尧才说：“好啊，什么事？”

鹿嘉腹诽傅旭尧锱铢必较，但又根本管不住自己在金狼头上一下一下抚摸的手，收起了开玩笑的心，跟傅旭尧说：“还要让盛向文试吗？”

傅旭尧反问：“不让他试，他肯吗？”

“他想试也要有可行的方案，否则再试一次和这一次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吗？”鹿嘉提出了非常实在的问题，这引向了他真正想要和傅旭尧商量的事。

傅旭尧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示意他说：“你有什么想法？直说。”

鹿嘉停顿了一会儿，起身倒了一杯水才说：“我们即将在14小时后进入迁跃通道，以‘小鹿号’的航速，我们还来得及离舱做一次快速调查。”

“你想去看看？”傅旭尧问。

鹿嘉点了点头。

傅旭尧低头沉思了一下才回答鹿嘉说：“这样会比较匆忙，我们实际探查的时间不充足，我不确定我们到底能不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反过来说，如果我们不去冒险，让盛向文再试一次，未必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鹿嘉对傅旭尧突然的反对感到很诧异，问他说：“你的意思是你反对吗？”

傅旭尧摇摇头，解释说：“谈不上明确反对，但我觉得风险高收益低，必要性不够高。”

鹿嘉觉得在论及陈晋安全的问题上，“风险”“收益”这样的描述听起来多少有些刺耳，但他又不是不能理解处在傅旭尧这个位置上所需要具备的更加宏观的视野，因此不软不硬地开了个玩笑。他说：“没想到你还会考虑风险，上次自己去撞陨石带的人真的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傅旭尧把玩着手里的营养剂，没抬头，低声辩驳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并不在‘小鹿号’上，否则你猜我还会去吗？”

鹿嘉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下子语塞了。纪方说过的一句话猛然蹿进了他的脑子，他一把抓住这个念头，突然之间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清明了起来。

纪方说只要有敬畏，傅旭尧就不会真正转化成黑暗哨兵。有敬畏就会有牵挂，只是那个时候鹿嘉不明白连生命都不珍惜的傅旭尧还会畏惧什么，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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