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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傅旭尧说完之后，鹿嘉没有回应。两个人长久地对视，直到鹿嘉抬手一拳打在傅旭尧脸上，把他揍得脑袋偏向了一边。

左边刚挨了一下，鹿嘉又要抬手，傅旭尧下意识地往后让了一下：“已经让你一拳了，你适可而止啊！”

鹿嘉没搭理他，抬手摸了摸傅旭尧被自己打过的半边脸颊，问他：“疼吗？”

傅旭尧白了他一眼，握住了鹿嘉的手，嘴里挑衅地说：“你要打出去打啊，这里打留不下痕迹。”

鹿嘉不理他，问他：“清醒了？”

傅旭尧装糊涂：“清醒什么？”

鹿嘉于是又举起了拳头，作势要再来一下。傅旭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捏在手里不放，大声嚷嚷了起来：“说了别再打了，在我的精神域里打我，你就是仗着我不还手。”

这倒还真是，鹿嘉想了想示意傅旭尧放开他的手。

“不打了，”鹿嘉说，“我们讲道理。你真的觉得你说说让我放弃，我就会放弃？”

傅旭尧嘟囔了一句：“你听不听先不说，但为什么要打人？明明之前看起来已经稳重很多了。”

鹿嘉笑了一下，跟他说：“彼此彼此。明明之前看起来已经很成熟了。”

从未被辜负过的深情，失而复得带来的欣喜，足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成熟稳重，心情的雀跃轻盈自然而然从言行中一点一滴流露出来。更何况，如果没有压在心上一重又一重的遗憾和惋惜，傅旭尧和鹿嘉留给彼此的从来都是活泼又真实的一面。

“傅旭尧，”鹿嘉正了脸色，“如果你担心你的转化会成为我走不出来的困局，最好的做法不是说服我放弃，而是你自己不要放弃，认真努力，拿出你当时死也要去争的决心来。”

傅旭尧叹了口气，小声地说：“就你会说。那我也希望你拿出关注我的态度来关注你自己，你的精神力，你回去之后要怎么圆你和纪方老师一起撒的那个谎。”

鹿嘉眨了眨眼睛，调情似的反驳即将脱口而出，但脚下冰层突如其来的震颤却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他看向傅旭尧，用眼神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傅旭尧同样惊诧，片刻后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外面。”话音刚落，傅旭尧拉着鹿嘉的手，将他从自己的精神域里送了出去。

一回到现实层面，鹿嘉立刻就被蜂拥而来的反胃和晕眩感给冲击到发出一声极其难受的呻吟，傅旭尧却没空安慰他，忙着抓住他的手，帮他打开安全带，让他站起来。

星舰正在剧烈地摇晃，灯光明暗闪烁，红色的警报灯混合着警报声疯狂的鸣叫。

鹿嘉在一片混乱中还挤出力气跟傅旭尧说了一句：“这下不用烦恼回去后怎么办了，看上去不一定回得去。”

傅旭尧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吼道：“你闭嘴。”随即两个人一起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前方驾驶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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