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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审问（下）
“江太医，你可得想清楚了再问答。”太后的声音变得阴冷，接着说，“哀家听说你的家人今年都来京城过年，应该都还没有回去吧。儿孙满堂很满足吧，只是你这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寿命享清福。虽然你医术精湛，可若是阎王爷偏要请你走一遭，怕是你也无能为力吧。”
江太医被吓得双腿发软，跪在李太后面前，哆嗦半天，然后地说：“太……太后……想问什么……就直接问……问吧。”
李太后很高兴江太医这么识相。
“王府里的是不是有两个宠儿都怀孕了？”
“是。”
“胎儿情况如何？”
“均四个月多，胎儿情况很好。”江太医不敢有任何隐瞒。
“其中有一个叫万紫的怀的是皇上的种？”
江太医正在犹豫着怎么开口，李太后怒斥：“说。”
“皇上并没有这么说过。只是让微臣每隔十日去请平安脉，还要把胎儿的状态告知。仅此而已，皇上的事情，微臣只是个小小的太医不敢乱揣测。微臣知道的就是这些。”
“好。你退下吧。”
“谢太后娘娘。”可以走了，江太医立刻借助旁边的椅子慢慢站立起来。
接着，李太后又说了一句，“江太医你是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定很清楚。”
吓得江太医又跪了下去，说：“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李太后很满意他的胆怯。“行了，快下去吧，哀家累了。”
江太医不敢迟疑，用尽力气站了起来，快速有礼地离开。
这时候，李太师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哥哥都听到了吧。皇上如此重视那个叫万紫的孩子，可见那孩子就是皇上的。他到底是不是忘记了当年要不是他养在哀家的名下，身后是我们李家的势力，哪能今天他的皇帝当。哀家就不明白，明慧有什么不好，他不愿和明慧多接触，却让一个宠儿有了孩子。千方百计地把咱们明慧拒之门外。前些日子，哀家从吴太医那里得知，明慧被下过幻觉散，所以总是误以为皇上是有宠幸她的。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身孕，哀家也差点怀疑是她肚子不行。”
“什么？他竟敢这样对我的女儿！”太师气得拳头都握紧了。“他是当真以为背后靠着睿亲王，翅膀就能硬了？”
提起赵明寒，李太后更是一肚子火气，“明慧作为贵妃也有三年多了，原始该顺理成章成为皇后。若是明慧当真没有皇子，咱们就养一个生母地位低的皇子，就像哀家当年把皇上记在名下，将来咱们李家再扶一个小皇子坐上龙位，延续我们李家的荣华富贵。”
“都怪赵明寒参了一脚，搅黄了咱们的计划，让薛怀璧的女儿当上了皇后。原以为薛燕茹一个将门之女，定然大大咧咧毫无规矩，却没想到她进退有度，伶牙俐齿，好几次哀家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却硬生生地使不出来。这个女人就是来给哀家添堵的。偏生明慧她……”
原本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可是他们偏偏遗漏了赵明寒带领着一大帮有名气的儒家学者，本着选后选妃要以品德优先，然后是大度，再者要聪慧为标准，一个个地把他们安排的人都刷了下去。得到最终选后的时候，李明慧因才华因外貌因品德皆是不如薛燕茹，最后薛燕茹当了皇后，而李明慧仍旧只能为贵妃。
想到这里，李太后的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火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发，身旁的一个花瓶成了牺牲物品，触地的时候瞬间碎成好几十块。
说起这个侄女，太后真是感到恨铁不成钢。好几次要她学会忍耐她就是学不会，明明没有那个能力偏偏要去雪燕茹跟前自讨没趣，最后把自己弄得下不来台，只会哭着跑来找她告状。有时候她在想李明慧到底是不是他们李家的孩子，怎么性情一点也不像他们李家的其他人。要不是李明慧是唯一一个嫡出的女儿，她才不想费尽心思让她做皇后。
“咱们李家不是还有几个庶出的女儿吗？模样性情可好？若是不错的，就送进宫来。”
李太师微微皱眉，太后这是要放弃明慧了吗？可是说真的，明慧这孩子真是不成器，可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嫡女，牺牲她，李太师微微有点不忍。有一两个庶女是不错的，倒是可以把她们送进宫来。若谁能生下皇子，那他们李家的地位算是稳了。可是生男生女谁又能保证？
李太师叹了口气说：“既然赵云轩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咱们也不一定要把心全部思都放在他那里。嫁给广平王做王妃的明秀不就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吗？还有嫁给广康王做侧妃的明月不久前诞下了广康王的第一个儿子。所以，咱们的路不一定要只走一条。”
“哥哥的意思是……”李太后没想到他哥哥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没错。既然赵云轩那么不知道好歹，一心向着赵明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把他拉下来。”李太师接着说：“若是皇上无子病亡，最先是要从兄弟中挑选继承人。就看广平王和广康王那个更识相，咱们就拥戴谁。此事先不急，先看看明珠明珊进宫后是否能生下皇子，再打算下一步，但咱们事先要和他们交好。”
“还有。”李太师又说，“那个宠儿肚里的孩子留不得，万一真生下一个完好无缺的健康儿子，只要被记在薛燕茹名下，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威胁。”
“哀家明白。”太后说，“只是他如今在睿亲王府里被保护起来，咱们难以下手。”
“步翔释不是有个眼线在睿亲王府吗？咱们正好给多给他一点好处，好好利用这个眼线为咱们办事。”
“嗯。”
慈宁宫里，李太师和太后又继续交谈了些事情，良久后，李太师才低调地离宫回府。
话说江太医在出宫的路上，突然被一个小太监叫住，说是钟粹宫的颖妃娘娘肚子胀痛得厉害让江太医速速赶去。深知李太后一定派人暗中监视他，但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又必须要告知皇上，他正思考着在不能明说的情况下怎么向皇上透露这个消息，这是一个机会。
江太医赶到钟粹宫的时候，颖妃娘娘正腹痛地额头上冒冷汗，薛燕茹坐在床边，给颖妃擦汗，见江太医见到后，立刻说；“江太医不用行礼，快来给颖妃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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