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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细细算来,这些人竟没有一个能够善始善终。
夏庄送娄青舒回学校时,从后视镜里看到有车在尾随,车牌号和车型都很陌生,不可能是家里人的眼线。进学校之后那辆车暂时消失了一段时间,娄青舒下车后,他开车出来,不出意料地发现那辆车又缀上来。
夏庄细窄的眼里浮现出狠厉的神色,他皱紧眉头,打了方向盘,去了与预计相反的另一条路,那边附近有一片偏僻的公墓。他停下车,走进去,不出所料,一支烟还没有抽完,身后就有脚步声。
他面色一厉,转身弹手,“咔哒”一声,子弹应声上膛,森黑的枪口冷冷地对准来人的脑袋。夏庄的面色扭曲起来,他原本打算不管来者何人,先一枪崩了再处理后果,不曾想这人比自己想象中更阴损。
这个男人风度翩翩,笑容和善,左手拿着一部手机,在夏庄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偏头用下巴碰了碰屏幕,按响了扬声器,那边刹那响起夏庄妻子粗声粗气的询问声。
她问:“杜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显然是认识杜识迎的。
杜识迎右眼下有一颗泪痣,夏庄无比地想照着那个地方打爆他的脑袋。他听着自己妻子的声音,全身的气血都冲到了脑袋顶,刻毒地瞪着杜识迎,指腹还死死地扣着扳机。
只要按下去,只要他的速度更快……
“啊古小姐,我昨晚不小心遇见了你的丈夫呢,是黑蝎子没错吧?右眼上有胎记的,我应当不会认错。”夏庄思索的间隙里,杜识迎已经张口说了话,他望着黑黢黢的枪口,像是亲密地望着自己的情人,手指探进口袋里,转瞬又掏出一支录音笔。
那边道:“我老公昨晚去谈生意了,你是不是在金街那儿看到的?我给他订的座……”
夏庄的表情趋于狰狞起来,手腕剧烈地抽动,像是恶魔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手。
杜识迎的食指渐渐划到播放键上,笑容越发和善,他的眼神却渐渐沉冷下来,正准备鱼死网破:“不……”
“砰――!!”枪声在寂静偏僻的公墓地上猝然响起,几只惊起的野鸟拍着翅膀迅速飞离,天幕灰而重,阴阴欲雨,远处的湖水涟漪阵阵散开。
“杜总,怎么回事?你那里是什么声音?!”夏庄的妻子在电话那端起了疑心,几个问题连环问了许多遍。
夏庄“啪”地一声丢了枪,远处的树干上多了一个嵌入又裂开的弹孔,他狼狈地蹲下来,显然是打算缴械投降。杜识迎闲庭信步地走过去,捡起那把手枪,垂眼掂量了一下,嘴上熟练地开始鬼话连篇:“啊,抱歉,是不是吵到您了?我在玩射击比赛呢,就在场上,刚刚被对手超了几点,临下场想到这件事,您家不也是开射击场的嘛,下回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去西会所的时候可别嫌弃。”
子弹只剩下两发,杜识迎把枪拿在手上。
“这样啊……”对方犹疑着,杜识迎又说:“枪汇俱乐部,上午九点的场,小顾他们都在,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核查一下。”
对方马上松了一口气,打哈哈说:“嗐,我怎么不信你啊,没什么好不信的。”杜识迎笑着垂头看了一眼夏庄,说:“我昨晚在金街看到夏先生,心里一直对他很尊敬,也想和他合作,不过碍于不相熟就没有打招呼。如果他今晚回家,希望古小姐能帮我问候问候夏先生。下回如果再有机会,也请你们一起吃顿便饭。”
古小姐自然一口答应,杜识迎慢悠悠挂断电话,转了转手上的枪支,礼貌地离夏庄两米远。
“你想要什么?那是什么录音?!”夏庄没有冲上来发难,用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杜识迎,如果眼神会杀人,杜识迎毫不怀疑此刻自己已经碎尸万段。
他倒不是很怕,笑着解释说:“录音嘛,就是一些生命运动的声音,还有几句调情的对话,夏先生对女朋友真的很照顾。”
他每说一句,夏庄的脸色就越难看。杜识迎把录音笔拿在左手上,说:“夏先生,我听一些小道消息说,你私下从事一些非法药品贩卖的勾当,这应当是真的吧。”
“还有一些小道说,你们这条产业链上有一个幕后英雄,也是制/毒/的神人,专门帮你们生产非法药品的配方,此人姓名年龄外貌被传的神乎其神,至今众口不一,难以定论。我不禁有点好奇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告诉我他的真实信息,我就保证守口如瓶。”杜识迎说。
“我就算告诉你了,”夏庄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有命去找他吗?”
杜识迎抬起手腕,走上前去,用枪口顶上夏庄的额头,咔哒一声上了膛,冷笑道:“那要不然你先说,说完我杀了你,永绝后患,你觉得怎么样?”
夏庄打了一个颤,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从杜识迎的眼神里又费解地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杜识迎竟然比他还像亡命徒。
湖安路北楼6004号。
经过两个刑警连番轰炸似的审讯,几乎是精神崩溃的老五给出了这个地址。地址的来源是他某次外出游玩,在北楼附近时,碰巧遇到那个寄件人从这里出来,他好奇地进去,当时那个老人正在拆分一批新送来的药品。
从此老五更是有了一个固定获得白莲的渠道,在严格的审问下,他对自己二次倒卖白莲的行为供认不讳,学校里很多人是从他这里购买药品的。
但是当李重遇廖弛阙兴等人赶到那个住址时,却意外地发现现场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有扛长枪短炮的记者,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群众,地方分局的警戒线拉起来,挡住了无数好奇欲的继续蔓延。
“听说又死人了??”
“是哇,6004号死了一个人,那人眼睛都被挖掉了,隔了几乎一天才被发现,太可怕了!尸/体都臭了,你看这么多警察,又来了一批……”
“死的那个人好像还是前几天给女朋友吃/春/药结果害死她的那个男的??!”
“我靠,真的吗?不是说犯罪潜逃了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一张张嘴揣测、八卦着,李重遇听到这声音就头痛,亮了警官证上了六楼,现场一片粘腻恶心的未干血腥,民警还在现场收集证据,门口原本就是凹凸不平、长满青苔的水泥地,经血色一染,更令人作呕。
很多间房子都是空着的,了解之后才知道,这栋楼原本计划去年就要拆除,结果因为几个钉子户的不配合,项目一直拖延到了今年八月。
这间房面积也不大,一览无余的房内摆设,老旧的盆碗,过时的窗帘,脏兮兮的桌椅板凳,地上堆满了捡回来的废纸壳和塑料瓶,完全看不出老五说的药品大佬大隐隐于市的高人风范。
倒更像拾荒老人的寄居所。
分局负责人上来解释说:“李队,死者是阮舟,就是前几天全市通缉的那个男大学生,是被捅死的,刀伤正中心脏,我们法医同志说他上手都不一定捅得那么准,一刀毙命。”
“眼珠子也被挖了,我们正在附近派人找,不排除被凶手带走的可能。”他补充说道。
在案发现场看了一个下午,日暮西沉,李重遇坐上警车返回警局,脑子里映着那晚他冲到宾馆,女孩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躯体。廖弛递给他一张现场快洗照片,照片上阮舟的眼睛变成了两个血窟窿,他跪坐在地上,靠着墙面,心脏处/插/着一把刀,鲜血淌了他满身满地。
凶手连凶器都没有带走,就留在阮舟身上,明晃晃地嘲讽示威。
廖弛在副驾驶开口,分析道:“李队,凶手会不会就是老五说的那个老人,阮舟惊慌下去找他,求他救人,但是被他拒绝了,两个人发生争执扭打之后,那人激情杀人,然后逃走。”
“你说的不无可能,毕竟当时是深夜,这栋鬼楼里几乎没有人,有点什么动静也没人听得到,楼管又说自己当晚睡得很沉。她应该没有说谎。”李重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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