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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鬼王出巡（7）

“但是他被封印了……”文忍冬似乎能理解林骨所说的话，也明白了高天生所谓的“什么都答应他”，他摸了摸鼻子，又看了林骨一眼，只道：“那还是出在了那口气上。”

“说到这个……”原先还在内疚的江远山闻言，突然抬起了头，他看着林骨，而后，又眯起了双眼，想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又听他继续道：“我想，应该是二区的管理人找到了小鬼王。”

话音一落，林骨与文忍冬对视了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江远山的身上。江远山见状，忙摆着手，事实上，他知道的也不多。但事情是在高天生等人出发前往中市后发生的，而那时的中市，也已经剩下二区还驻守着。

“我早前遇上了方寒，他说中市之中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

话音一落，林骨皱起了眉，突然，他似发觉了什么，而后瞥向了江远山，带着笑意问道：“方寒？你找到方寒了？”

江远山却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他叹了口气，又无精打采地躺在沙发上，一脸愁眉苦脸，良久，他才呢喃道：“是呀，但是……”

江远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一回想起方寒那模样，不免觉得心乱。他原本想着等事情结束以后，自己能够把方寒带回东市，这里有方寒的朋友，有组织，有他。但风流生的话也让他迟疑了。江远山瞥着文忍冬，欲言又止。

文忍冬歪着头，似察觉到他有话对自己说。只见他缓步走了过去，而后，便见文忍冬坐到了江远山身边。

“有事？”

这话反倒是江远山问出口了。文忍冬摇了摇头，指着江远山，随即冲他使了个眼色。江远山眨了眨眼，便低下了头。

“原本是有事的，现在，应该已经无事了。”

“这样？”文忍冬心里虽然是一片茫然，却也不再细问。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开口的心事。江远山有，他也有，甚至林骨和杨随也不例外。文忍冬靠在沙发上，他眨了眨眼，思索着什么，只轻声道：“也许等到事情处理完的时候，你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

这话像是在安慰。江远山听在耳朵里，也不知道该不该跟文忍冬道谢。

两人陷入了沉默，一旁的林骨瞥了一眼，便知晓他们的想法，却也不便道破。他垂下眸子，看着电脑上所显示的资料，而后，他指着屏幕上一人的照片，对杨随说道：“你先把资料打印出来，等下我们分头行动，这个人由你去处理，怎么样？”

“我一个人？”杨随低沉着声音问道。他瞥着林骨。

从杨随进入事务所起，林骨便很少会让杨随单独行动，一来，杨随并不擅长与人沟通，二个也并没有这个必要。可如今却不同往日，他们需要找的人并不少，谁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出面，此事关乎着东市，林骨可以不在乎，但更重要的是，他关乎着沈善的安危。

林骨不是救世主，他所想保护的，从来都只有自己所想保护的人罢了。

林骨指着图片，又指着那人家属一行，他说：“这个叫林茶儿的人，你应当认识吧？”

杨随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对他而言那并不算是认识，只不过见过几面罢了，甚至，那还是因为当初李雯雯的委托才“不得不”认识的所谓同事。此时想来，也已经过去许久，他记忆中已经记不太清那林茶儿的模样，若非要说还记得什么，大概还是那人太过温柔了吧。

“你觉得她会去吗？”

杨随难得多嘴。林骨已经感觉十分诧异，只见他愣了愣，随后无奈笑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林骨挠了挠头，又沉默了片刻，他想了许多问题。关于小鬼王，关于那群已经逝世的老头，关于他们的后代，甚至是关于高天生。

在林骨看来，若是最早为小鬼王解开封印的是高天生，甚至是他自己，也许并不会弄到如今地步。林骨因小鬼王而生，与他感受着同样的生命之源，他们有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共感，拥有着别人所无法看到的羁绊。

他清楚，小鬼王要未必非要伤人，但他总要把这口怨气发泄了，才能重新夺回对情绪的掌握，而不是被鬼王之力进一步影响。

“无论如何，我希望资料上所显示的人都出现在小鬼王的面前。”林骨沉声说道，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仍是挤出一抹勉强的微笑，他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我想，这样才能让小鬼王接受他们的”道歉”。”

“难道太忘先生没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吗？”杨随回忆着自己在书里所见到的记载。他口中的太忘先生，也便是高天生，他曾经与小鬼王的关系并不普通，两人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甚至超越了生命。杨随说道：“我记得太忘先生说过，他们之间并非普通的情谊，难道，就算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闻言，林骨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嫌恶的神情，但他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深吸了口气，酝酿良久，才听他说道：“因为高天生还在，所以小鬼王才愿意退让到如今的地步，仅仅是要一个道歉，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杨随沉默了，他看着屏幕半天，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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