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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恋爱记事簿（14）

“如果是他们，正好新仇旧恨一并清算。”小鬼王冷声说道，而后，他又瞥了高天生一眼，只见他眯起了眼睛，疑惑道：“难不成你已经开始调查了？”

高天生却没有正面回答，只见他眉头一挑，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见状，小鬼王先是露出嫌弃的表情，很快，他似想通了什么，指着高天生的鼻子问道：“你让幻梦那女人去调查了？”

“嗯哼，不过目前还不能把打听到的东西告诉你。”高天生说完便站起身来，他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永远是站在你那边的。”

小鬼王倒也没再追问，只见他深吸了口气，他靠在沙发上，两眼失神，许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不消片刻，他的眼睛再一次闭上。

此刻，小鬼王似乎觉得内心不再那么沉重了。高天生低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柔和。那一瞬间，这片寂静不再让人觉得难耐，而是平静。两人内心的平静。

高天生想，他内心的平静，是因为那个叫阿初的人此时也回归了平静。而对方的平静，则是因为高天生已然得到了解脱。契约者便是如此，这让高天生觉得好笑，但也异常珍惜他们之间的羁绊。

如今想来，当初若不是为了救高天生，小鬼王也许到如今都还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他便不会有羁绊，不会有轻易让他拿捏住的软肋。

是否会后悔？

到了嘴边的话，高天生却是问不出口。

高天生走了几步，在犹豫之中，他仍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还靠着沙发的男人。高天生轻笑着，双眼之中带着一种微妙的情感。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他将怀里另一个小本子扔给了小鬼王。

那人疑惑地睁开眼睛，低头一看，怀里安静地躺着一个小本子，与刚才所看到的那本是一样的封面，但比起那一本，这本的封面越加老旧，看起来是藏了很久的东西。小鬼王毫无兴趣般，他又合上了眼皮，嘟囔道：“什么东西？”

高天生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故作神秘道：“不可说。”

小鬼王不置可否，只冷笑一声，心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也不该随便乱扔，他闭着眼睛，听到了高天生远去的脚步声，直到那扇门关上后，那屋里再次恢复寂静的状态。只不过这一回，却非是孤寂。小鬼王觉得内心很平静，他的脑子很快也清醒了，那是从解除封印以后，他头一回觉得自己那么清醒，足够他思考许多问题。

他从混沌之中醒来，看着光明的世界。久违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久见的人正在他的身边。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缓过神来。他心里充满了怨恨，满心都剩下杀戮。他急需一个发泄口。

再后来，他被萤火虫扫清了心里的阴霾，他的理智压制着那份怨恨。但他的心里仍是不平静，如同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的湖面，谁也不知湖底下有怎样的暗涌。他用微笑掩饰自己的恨意。他不愿让高天生自此得到解脱，便久久的束缚着自己的情绪，越是不去恨，他对高天生的恨便越多一分。

高天生的内心也被他所束缚着，无法得到解脱。

两个人像是几岁的孩童一般，一者不愿忘记那份愧疚的心情，一者不愿让对方得到解脱。直到方才，两人似乎才恍然大悟，他们是契约者，共享着彼此的心情。这些情绪折磨着彼此，也折磨着自己。

小鬼王选择迈出一步，大概是因为看到了那本空白了许久的记事本，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再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高天生选择放过自己，大概是因为小鬼王那无可奈何的神情，他该恨，却不愿恨。

只不过，他们彼此清楚，小鬼王迈出一步，却不会因此而不生气，而高天生也并不会完全放下那份愧疚。

高天生走了许久，小鬼王终于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灯照得他双眼一酸，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直到不那么难受，他才将眼睛睁开。他低头看着身边躺着的那本记事本。那是高天生留下的，那其中又会记载着什么？小鬼王深吸了口气，他伸出手，又收了回来，拉着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抱枕放好，又好奇地瞥向那本记事本。

小鬼王自然是想要去看看里面的内容的。但高天生突然留下这样的一个本子，却什么也没有告诉他。这便很值得怀疑了。沉思了许久，小鬼王终于决定还是看看再说。

只见他慢慢地拿过那记事本，他歪着头，只觉得那本子熟悉的很，好像很久以前见过。待他翻开之后，他可以确定，他确实见过这本子。只是距离现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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