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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鬼王的追随者（3）

“你找我有事？”

入了夜，东市的很多店都陆续关上了，也唯有其中一家24小时快餐店还在营业。文忍冬径直走进去，随意地点了份餐，回头看了眼杨随，问他想要吃点什么。杨随摆摆手，只说自己并不饿。文忍冬瞧了他一眼，自作主张帮他点了杯热饮。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文忍冬咬着块面包，头也不抬地问道：“你等了很久？”

“我有事情要问你。”

“哦？”文忍冬挑起了眉，他看了杨随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吃饭，轻声问道：“什么事？”

“我想了很久，但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告诉我。”杨随说道，那个问题早在前些时候他见以独奇的时候就应该问出口了，但看着文忍冬的模样，又将话咽了回去，他说：“我不知道你帮我，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你能够回答我吗？”

“你说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文忍冬放下手里的汉堡，他拿着纸巾擦着嘴。文忍冬的动作十分优雅，看起来他不像是在吃着垃圾食品，而像是身处于高级餐厅之中，他正在品尝着极具品格的食物。文忍冬抬眼看着杨随，由于杨随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文忍冬看不清他的眼神，也无法猜到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他说道：“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预设，那又为什么非要问我？”

杨随听完文忍冬的问话后，突然陷入沉默之中。他咽了口唾沫。杨随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想起有那么一件事，于是，他便有了这个想法。他当时将鼠标移到了备注着“独奇”的联系人上，但点开以后，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要走了。”文忍冬说完，端起盘子，似真要离开般。却见杨随随着他站了起来，他直视着文忍冬，随后，杨随将那副起雾的眼镜拿了下来。对于突然看到杨随这么认真的神情，文忍冬心里着实有些惊讶，但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他又问道：“还有事吗？”

杨随点点头，他说道：“所以我换了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杨随说完，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有三个人跟一条狗。正是可可一家人的合照。

那是欧阳北北离开可可家的时候，唯一顺走的东西。对他而言，那是重要的回忆。他把可可以及他的父母当成了重要的家人。原本，他也期待着他们能够同样对待自己。遗憾的是，欧阳北北并没有跟他们相处太长的时间，便被送离了。他跟杨随说，自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陌生的人。

而那些人告诉他，他们以后才是一家人了。

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欧阳北北吓得立马冲了出去，他按着自己记忆里的路线冲回了那个他所认定的家里。然而，他被关在了门外。后来，可可一家人索性离开了那个“家”。欧阳北北过了好几天才算认清了，他再一次成为了一只流浪狗。

欧阳北北说完了关于自己的故事，他将照片递给了杨随。他说，原本在见到可可的时候，他便想要让沈善帮自己看看，那家人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他了。然而沈善的情况并不乐观。林骨一直都很担心他。欧阳北北也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如果不是因为可可说起他们的苦衷，或许，欧阳北北便不会再想起这件事。

大概是因为秘密总会有被揭开的一天。

只不过，欧阳北北并不知道，其实杨随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甚至还有一个林骨也一直在隐瞒着这件事。

杨随无奈地点点头，他想着欧阳北北的话——秘密总有一天会被揭开。

那关于杨随的事情，是不是也会有被揭开的一天。杨随心里一沉，他眯着眼睛，心情很是复杂。

于是，头脑开始不清醒的杨随想起了文忍冬。作为东市的管理层人员，他相信文忍冬应该知道些什么。毕竟可可的父母也算是在这出得事，他没有不知道的理由。

“这两人已经死亡了，而他们死亡的原因不详。曾经，在你的引导下，我意外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但至于他们的死因，我却是不清楚，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杨随说完，突然对着文忍冬鞠了一躬。在这个时间点里，虽然在店里用餐的人并不多，但也不代表一个人也没有。他们被杨随的动作吓了一跳，都好奇地投来了不解的眼神。

甚至有的人已经认出了文忍冬，他在东市可算是一个名人。作为特殊科的管事，文忍冬这些年没少为东市付出。周遭的人多少都记得这张脸，就算不知道他的姓名，也知道他在特殊科里。

文忍冬被他们盯着不大自在，非上班时间，他一向比较低调。特别是此时他还是在用餐。文忍冬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目光。只见他叹了口气，将盘子放在了柜台上，随后便走了出去。杨随后知后觉，他仓皇地戴上眼镜，急匆匆地跟前文忍冬走出去。

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路灯还照亮着这大道，将路上两个各有心事的男人的影子拉长了。杨随跟在文忍冬的身后，他很安静，不知道是想不到该说什么好，又或是不愿惊扰到正在思考的文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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