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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真相（4）

林骨单手撑着下巴，他厌厌地看向方寒，见他转醒，这才听到他开口问道：“你是想要逃走吗？”

小白大夫疑惑地看向林骨，原以为他指的是自己，然而，却见他的视线正对着方寒，这便让他有些不解了，也跟着问道：“你想要离开？为什么？你还没有恢复。”

方寒看着林骨，他记得这个人，曾经在一个事务所里见过，他想不起来那个事务所叫什么名字了。也许并没有名字，他只是单纯叫事务所罢了。但是他没有忘记林骨，他总是用一种警惕地眼神打量着当时还是“方心”的方寒，就好像已经将他看透了。

方寒想起来江远山曾说过他的师弟会读取人心。

也许那个时候林骨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正是江远山要找寻的方寒。但他始终没有告诉江远山。

方寒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只是反问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把我的身份告诉江远山？”方寒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大病未愈。

小白大夫解释他受了许多的折磨，身体上仍有许多的损伤，他的喉咙似乎也受到过伤害，如今能够发出声音，已经是一件幸事了。他又叮嘱道：“尽量别让他说太多的话。”

林骨点头应下，他看着方寒投来的视线，那双眼已经失去了从前的光芒。林骨相信他被折磨了许久。他想起了江远山从前给他看的照片，里面的方寒看着很有活力，他甚至比心思敏感的江远山还要有朝气。林骨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读取不了那些悲痛的记忆。

然而，他依然能够读到方寒的心情，他的悲伤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我可不喜欢多管这样的闲事，吃力不讨好。”林骨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麦芽。原本还在放空的麦芽见状，也便知道林骨想说什么。麦芽瞪了林骨一眼，随即别过脸，不再搭理他。

方寒苦笑着，他说：“我听到高先生的弟子过来找我，我以为……”

以为过来的人是江远山。在那一瞬间，他感到激动，却也恐惧。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从玻璃上能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他是个长着兽脸的奇怪的人。就像是特殊科曾经遇上的敌人一样。他不希望被自己的搭档看到这种模样。于是，不安的他从窗边跳了下去，他匆匆地逃离，他原想着等这些人走了以后再回来，却没想到自己会体力不支，还遇上了扳着一张脸的小白大夫。

“他很担心你，也从未放弃过寻找你的下落。”林骨叹了口气，并不喜欢帮助别人传达心声，他有些为难，却也觉得有些话不能不讲，他继续说道：“江远山想要找到你，即使是变成一具尸体，他也想要找回来。”

“这个我可以作证。”麦芽举起手来，见众人回头盯着他看，便又默默地放下手，说道：“我的意思是他确实是这个想法。”

“那就告诉他我很好吧。”方寒垂下眸子，看着他的脸，总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他无奈地闭上眼睛，随后又深深吸了口气，仿佛不这样做，他便会窒息般。他说道：“别让他过来。”

小白大夫看着床上的人，内疚再一次涌了起来，他无法将这些当成不存在，然后敞开心胸开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他坐在床边，皱起了眉看着方寒。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当他嘴巴一张开的时候，他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垂下脑袋，轻声安抚着方寒，他说：“我会治好你的。”

林骨几人从医务室走出来的时候，都十分沉默。麦芽将他们送下楼，随后又指着几人郑重说道：“可不许让简鹤知道我的身份啊！”

三人默契地点着头，随后又是一脸凝重地转过身往车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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