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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漆黑的眼睛只是冰冷的看着他：“你大可以一试。”

凌修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把眼前的人掐死。

深吸一口气，磨了磨后槽牙，凌修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就他妈是个骗子。”

领口一直紧绷着的力道陡然一松，凌修放开手转过身一脚踹在了长椅上。

一阵七零八落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如同响雷，接连三排椅子在这一脚下英勇就义。

苏常若眯起眼睛，丝毫不怀疑刚刚那一下要是踹在他身上，会直接让他把碎内脏混着心头血一起吐出来。

凌修背对着他，背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因喘息而紧绷起伏，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凌修陡然开口，语气已经趋于平静：“苏常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我都说了。”

听见这句话，凌修转过身来看着他：“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只要你想，没什么能不能的。”

“好，好。那我再确认一下，你真的只有【亡灵乐师】这一张卡，对吗？”

垂下眼睫，苏常若皱起眉头语气略微烦躁：“我记得我先前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在醒过来没多久之后就碰到了你，之后的一切你也都看到了，我根本没有去捕猎过，怎么可能有多余的技能卡？”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疑？”

“我多疑？”凌修突然罕见的露出了一个微笑，紧接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伸出手死死的捏住了他的下颌，“苏常若，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颊边的痛感令苏常若十分不适的皱起了眉头，睫毛颤了颤试图伸出手去推开压在身前的男人，却发现悬殊的力量之下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修，你别这样…”

青年那双幽深而黑白分明的眸子被遮掩在了鸦羽一般的睫毛下，皱起的眉头透露着他现在的不悦。

鬼使神差的，凌修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他记忆里的苏常若。

身型颀长纤瘦的黑发青年，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总带着三分笑意。几乎不需要怎么相处，就极易把他放在“好人”的位置。

那是一双怎样漂亮的眼睛啊。黑若点漆，又深如幽潭。当他专注的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三魂七魄都要被吸的一干二净。

当年的愣头青就是这样被这双眼睛吸引着，蛊惑着，将一腔热血和满眼热泪尽数错付。

直到最后苏常若亲手把他推下去替死的时候，那双漂亮眼睛里依旧乘着三分温和的笑意。

不冷不热，不温不凉，却让他厌恶憎恨到了骨子里。

“你就真的不能和我说一句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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