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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当火光一瞬间在眼前炸开的时候，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下来。他看见了教堂里神父一瞬间惊恐扭曲的脸，嘉宾们四散奔逃的狼狈模样，以及他的爱人在一瞬间漏出来的、冷厉又温柔的、矛盾的神色。

他从来没在苏默晨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在席言的眼里，他的爱人总是在冷静且自傲的筹划着一切他所不明白的事情，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牢牢的攥在了手里，容不得半点变数。

“你是否愿意与席言先生结为伴侣，爱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疾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肯定的说：“我愿意。”

他可以骗他一千句一万句，但他听得出来，这一句一定是真的。

席言静静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对方也在注视着他，眸光里透出罕见的悲伤和温柔。

火光映亮了他的侧脸，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他看见了苏默晨冲他伸出了手，那双柔软的唇瓣微微开合：“等我。”

脑海里恍然出现了另一张脸，在一片耀目的火光中重叠在了一起。席言甚至来不及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元帅——”

没有人听清他的话语，只有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爆炸掀起的滚烫热流足以将整片教堂夷为平地，他明白没有人能在这样堪称灾难的现场存活下来。

“等一等…”席言在最后一秒把他紧紧的拉进了怀里，贴着他的耳廓像是在哽咽，“我爱你…”

陆逸然什么也没听到，他只觉得耳畔有些湿润，爆炸带来的声波近乎让他的耳朵只剩下嗡鸣。

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再次睁开了眼睛，空荡荡的空间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冰冷而寂静。

深深喘了口气，他微闭上眼睛坐了下来，手脚一片冰凉，心脏仿佛还在为刚才的那一幕剧烈的震颤着，连带着手指都微微筋挛起来。

他从不害怕死亡，只是上个世界的席言对他太好了，好到最后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放弃这个念头，就这样一直活在那个世界也不错。

但他没得选择。他从来不是一个为了一时安逸而放弃自我的人。

如果不在那个时候杀死他所一手创造出来的气运之子，致使世界崩塌而离开的话…他们恐怕就要永远被困在那里了，被系统称为“真神”的那个东西利用。

对了…系统。上个世界和系统撕破脸了之后，那家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好在他平常并不依赖于系统的力量，但这个时候还是能找它好好算算账的。

“666，滚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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