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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元音问：“学校里面用钱的地方多吗？”
杜月白说：“还好，不是很多。”
元音微微皱眉，说：“可是你一来这里就找了一个兼职，而且，之前给你打的钱，你都原封不动地打了回来。”
杜月白低下头，“元音姐，可能你听了觉得有些可笑，但是，我不能收这笔钱的，真的，我不能收，我不是他用钱就可以打发得了的，不是那回事。”
“你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元音赶紧跟杜月白解释，说：“他只是怕你过得不好。”
“他才不会怕，他要是真的关心我过得好不好，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问一问？”杜月白执拗地看了元音一眼，说：“元音姐，你知道的，你别替他说话了，一开始我也不怪他，但我现在开始怪他了，他欠我的。”
元音沉默半晌，轻声叹了口气。
她听懂了杜月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月白说：“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吧？元音姐，你是不是没有吃晚饭？”
元音说：“是没吃，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杜月白进后厨给元音倒了一杯纯牛奶，又给她拿了两块华夫饼装在碟子上，给元音送了出去。
元音问：“你在这里做兼职累不累？”
“不是很累。”杜月白说，“其实活儿不算累，就是人多的时候忙一点，我挺喜欢这里的兼职的。”
“嗯。”元音点头，说：“你喜欢就好。”
她又叹了口气，说：“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肯拿钱了，是吗？”
杜月白只是微笑，不说话。
元音看懂了杜月白的意思。她说：“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之前《周游》剧组好像找你客串了一个镜头？”
“嗯。”杜月白知道这事瞒不过他们，肯定会有人给他们报信的。
元音掏出一个很厚的信封，杜月白目视厚度，应该差不多有一万，她说：“这是演出费。”
杜月白没有伸手接，说：“演出费，剧组已经给我结算过了。”
元音说：“那只是群演的费用。”
杜月白摇头，说：“我本来就只是一个群演，元音姐，你别坚持了，我不会拿的。”
元音见杜月白这么坚持，不由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犟呢？好好的钱拿着不行吗？”元音说，“别赌气让自己吃亏。”
“不是的，我没有吃亏。”杜月白认真地对元音说，“元音姐，你千万别觉得是我吃亏的，真没有啊。”
杜月白心想，他收了钱，才是真正的吃亏。
他不愿意。
周褚想用这种方式让他心里面好过点，周褚以为这样就能够减轻他的罪恶感？
杜月白冷笑一声，想得美。
他倔强地板着脸，双手抱在胸前，非常认真地说：“元音姐，我那边还有工作，我得回去工作了。”
元音说：“等一下，这是我给你买的鞋子，你拿着。”
杜月白狐疑地看着元音。
元音无奈地叹气，说：“真的是我给你买的，跟他没关系。”
杜月白这才接到手中，说了一句谢谢。
元音说：“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了，联系我，或者联系江岩，都可以。”
杜月白说好。
“你别光说好啊，真的要联系我们。”元音叮嘱，“你别不联系。”
杜月白浅浅地笑了笑，说：“元音姐，你赶紧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元音摆摆手，说：“我走了。”
“嗯，元音姐拜拜。”
杜月白回到点单台后面，跟任垂明说：“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任垂明说：“不用。”
晚上，店里客人少，任垂明已经开始收拾起了点单台，见状，杜月白想了想，说：“那我先去把里面的卫生弄了吧。”
这样的话，他们晚上也可以早点回去。
“嗯。”任垂明点头。
晚上九点，咖啡馆关门，两个人把卫生搞完，就准备换制服下班了。
走出咖啡馆，晚风一吹，燥热之意在夜晚仍然波涛汹涌。
他们两个人都要回P大，所以沉默地同起了路。
任垂明忽然问：“我看来找你的人似乎都不缺钱，你真的是为了赚钱才来打工的吗？”
杜月白讶异地看向他。
任垂明眼神仍然没有什么光彩，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提起他的兴趣。
杜月白犹豫了一下，说：“他们不缺钱，但是我缺。”
任垂明喔了一声，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这让杜月白松了口气。因为他真的很怕任垂明追问，一旦任垂明追问，比如问他为什么？比如问他那些人又为什么来找他？杜月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才好。
回学校的路有点长，走了半天，距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
杜月白不想让尴尬的沉默延续下去，于是主动开口，问：“学长，你之前跟我说，不要把程文德当好人，为什么啊？”
任垂明却没有出声回答。
杜月白问：“不方便说吗？”
任垂明脸色挣扎了一下，才说：“不是，只是这件事我也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如果是假的，就是我在背后编造谣言了。”
杜月白听到任垂明这样说以后，就更加好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学长，我不会往外说的，我就自己记着，给自己提个醒。”
任垂明犹豫了一下，点头，还是说了。
“之前咖啡馆里也来过一个像你这样的男生，长得也很好看，不过你比他长得更好看。”任垂明说话的语气也跟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平平淡淡的，说：“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就走了，跟所有人都没有联系，有人说他是被程文德骚扰了，为了躲避程文德他才走的。”
“骚扰？”杜月白闻言，喔了一声，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任垂明问：“你不怕吗？”
“怕？为什么要怕？”杜月白摇头，说：“骚扰而已，我又不是打不过他，他敢对我动手，我就揍他。”
“……”任垂明看向杜月白的眼神变了变。
杜月白问：“怎么了，学长？”
“没事。”任垂明摇头，回过神来，说：“就是没有想到你会想要打架来解决这个问题。”
杜月白笑了起来，说：“那该用什么办法解决啊？我得自我保护嘛。”
任垂明点头，“你说得没错。”
终于，他们走进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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