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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她的眼神才逐渐清明。黑瞳转动，她看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们，窗外太阳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刻画出一层细细的柔软绒毛。

她微阖眼眸，沙哑地喃喃：“宁次……”

卡卡西仿佛是在回应她的呼唤，又或是怕她执念太深，他开口道：“绯世，宁次没死……”

绯世一下子睁开眼睛，仿佛抓住一根生命的稻草，看向卡卡西：“他在哪里？！”

卡卡西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一丝不忍：“在日向家……”

她恹恹熄灭的希望被这两句话重新点燃，于是挣扎着起身，没有让任何人搀扶，也没有再说任何话。绯世跌跌撞撞地往日向家跑去，身后是土影焦虑的声音。

“绯世……”

土影不知道绯世看到宁次的样子会作何感想。当初她在战场上不顾一切把他从死神的手中拉了回来，然而那孩子虽然身体被修复，神识却永远陷入了沉睡。

重获自由的尾兽纷纷回归自然，临行前，他问过五尾：“日向家的小子，会一直是这个状态吗？”平心而论，他对这个日向宁次不甚了解，也没有什么好感。区区一个日向族分家后裔，却要从他身边夺走他唯一的孙女。但是，他更不想看到的，是绯世在往后的生命中郁郁寡欢，悲观厌世。

“妾身也不清楚。或许，他会在明天就苏醒，也或许，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妾身要走了，等臭丫头醒过来，帮我跟她道一声别吧。”

“为什么选择离开？”

“虽然妾身已经对她的生命没有威胁，但是……如果继续待在人类身边，妾身的查克拉依然会影响人柱力。你们人类，对于有些记忆，不都是宁愿痛苦，也不想忘记吗……”

土影长叹一声。千声又万色，终是莫奈何。

绯世站在宁次的床边，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额头白皙干净，咒印早已消散。他几不可闻地呼吸着，胸膛起伏，却又好像如何也不肯睁开眼睛。偌大的房间里，静得森冷。

绯世喉咙微动，艰难地开口：“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

站在一旁的雏田眼泪“唰”地一下突然落了下来：“不是的，绯世。你别这样想。”

她转头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澄澈透亮的白眼，再一次狠狠刺痛她的心：“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你根本就不知道！”

雏田摇头：“不是这样的，绯世，你冷静一点。”

她也想冷静，可是又怎么由得了她呢，回忆不会轻饶了她。脑海里一幕幕飞逝而过，最后定格的，却是宁次胸口被长刀贯穿，在她怀里慢慢逝去。

她多么想回到那一刻，她宁愿献出她的所有，让时光流转，让她回到那一刻。

在雏田声声恳切的呢喃中，绯世终于近乎崩溃地哭了出来。

眼前全是宁次的鲜血，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原来有那么多的血。

她悲恸欲绝，身体承受不住，整个人晕了过去。

雏田一把扶住她，慌忙叫来管家，将她送回了病房。

50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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