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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磬言默了一会，才道。

“假语。”小鬼抖了抖脑袋，道。

晁朽手指一顿，低头半晌，才抬头看着磬言。

“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不要骗我。”

“……他们走了。”磬言别开眼，不忍道。

“真言。”小鬼接着尾说。

“……去了，何处?”晁朽声音微颤，脸色有些煞白。

“晁夫人和晁王爷，逝了。”

“真……真言。”小鬼挠了挠耳朵，不知道为啥，它总感觉自己不该再说这句话。

“……你骗我的，对不对？”晁朽笑着道，眼睛上蒙着的黑色丝布似乎深了些。

“你们都骗我，爹娘明明还在的。”晁朽笑着，脸色却是越发凄白了。

磬言一直没有答话，他紧攥着旁边的软榻，手指几乎要被自己抓断。

“娘说过，她要等我的，我还没回去呢，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走呢？”晁朽捂着眼睛，自言自语着。

鲜血从黑布里慢慢渗出，缓缓流下，两行血泪，绝望凄凉。

磬言瞳孔一缩，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

——待在你身边，他活不久的。

他抱住晁朽，用自己的袖子笨拙地擦干晁朽的血泪，轻声细语道:“没有走，他们没走，我还在你身边，我陪你去找他们。”

“他们说过，要陪我的，为什么要走?我还有好多事没和他们说，为什么不等我。”

晁朽边哭边笑，胸口痛彻心扉，眼部刺痛难忍，就连耳朵也是嗡鸣阵阵。

所有的痛苦一并附加在身上，他却是恍若未觉。

“你骗我，你们，你们都骗我。”晁朽一直重复着说话，手脚渐渐变得冰凉，耳朵，鼻子，眼睛渗出了鲜血，几乎要染红了磬言的衣服。

磬言手足无措，心里恐慌害怕愈重，他把晁朽打横抱起，急忙出了马车。

“医师!医师呢?!”

磬言揪住一个牵马的奴夫急切的问道。

牵马的奴夫吓了一跳，看着磬言怀里的人满是鲜血，差点惊得说不出话来:“医师在，在前方右，右边的第二辆马，马车里。”

奴夫一说完，磬言便抱着晁朽迅速走到了那辆马车的前面，进了里面去。

奴夫抹了把虚汗，看了眼那里，嘀咕着道:“这人流血简直比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流的还多，真可怕。”

“医师，你看看他到底怎么了?”磬言把晁朽放在软榻上，扭头急切地问道。

“……你先让开，我把下脉。”青丝浅容的女子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

此人不仅不打招呼便进了她的马车，还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扔进她的马车，实在是没有礼貌。

磬言知道越玖的人最忌讳唐突者，所以只好闪到一旁，紧张的盯着依旧在流血的晁朽，脸色有些灰白。

“骗我，都骗我……说过等我回去……为什么要走……”晁朽失去了意识，嘴里重复着之前说的，鲜血越流越多。

皎棹皱了皱眉，把脉之后，顺便还欣赏了一下晁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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