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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孟殊这一憋，就是足足快三小时。

沈新寻确实很忙，公司刚起步不容易，员工也屈指可数，这短短时间里，就有七八个电话打进来。

他开了电视给孟殊看着，自个在电脑前处理事务，从孟殊的角度看去，能见到他皱起的眉和稍显疲倦的神情。

孟殊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见到沈新寻这样，他反而安静了。

一直等到沈新寻洗完澡处理完事情，两人面对面坐下来，孟殊早已经是心平气静。

地面铺着柔软的坐毯，沈新寻在孟殊身边坐下来，他没有吹头发，毛衣搭在脖子上，随手揉着，身上还存有沐浴露的清香，与孟殊身上同款味道交缠在一起。

孟殊一直安静地盯着沈新寻，沉默不语。

沈新寻头发擦得半干，没听见孟殊说话，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他随手将散落在额前的湿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神色自若。

孟殊与他许久不见，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去，但心里疑虑未消，定定地坐着，真颇有审问的味道。

“小孟大人想知道什么，问吧。”沈新寻见他这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孟殊本来想躲的，但没躲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气。

“我可以和你说实话，但有前提条件，”沈新寻的手从他的脸上摸到后脖子，轻轻捏着，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你要冷静。”

孟殊瞪了下眼，这句话就像是先给他打预防针，他心里有点乱，真怕沈新寻说出点什么他难以承受的来，但还是挺着背，“你说，我要实话。”

“我和梁祈，”沈新寻观察着孟殊的神色，顿了下才说，“在大学时交往过。”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但沈新寻接下来的一句还是如同惊天雷在他耳边炸开，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脑子终于绕过弯了，刹那想起梁祈勾住沈新寻脖子时的画面，下意识地伸手拍开沈新寻捏着自己脖子的掌。

他这一下没有节力，啪的一声很是清晰。

沈新寻吃痛地将手收了回来，有点吃惊地看着孟殊，他记得孟殊学过散打，但还是第一次领略他这个小男朋友的力气。

挺疼的，跟被猫的爪子挠过似的。

孟殊也没想到这一下打得挺大力的，一瞥，沈新寻的手臂内侧已经泛红，心里有点儿后悔，但还是抻着脑袋绷紧全脸用质问的眼神看着沈新寻。

沈新寻哈地笑了一下，有模有样地摸摸自己的手臂，说，“让你冷静，倒是忘了让你别打我。”

孟殊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火烧燎原，眼圈都被烧红了，艰涩道，“你什么意思？”

沈新寻微微叹一口气，“我就是怕跟你说实话你心里会有芥蒂，孟殊，我和梁祈确实有过一段。”

孟殊手指头在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想骗你，梁祈这次来，是想找我复合的，所以我才下意识不想让你知道，骗你我还在公司，他之前……”沈新寻说到这里默了一秒，“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能翻脸不认人。”

孟殊眼眶通红，眼里已经有涟漪泛起，他看着沈新寻的表情，沈新寻在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像只是陈述事实，着实看不出一点儿撒谎的痕迹。

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没有人能容忍对象和前男友见面拥抱还无动于衷，况且他不曾忘记沈新寻带他去看过梁祈的电影。

这实在太膈应人了。

孟殊嘴笨，想反驳沈新寻，却只哽咽地说出一句，“你可以不见他。”

绕是沈新寻，在此刻也有点儿难以接孟殊的话，他有太多隐瞒的事情，倘若没有守住，便回如同倾泻的山洪，将他和孟殊之间冲散。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孟殊。”沈新寻神情认真，眼里倒映着孟殊要哭不哭的脸。

“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和你说清楚，是，我和梁祈有过去，但那是过去式了，我从来不是个会回头看的人，不管梁祈是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跟你好好经营我们这段感情。”

孟殊委屈得不行，抽着鼻子，为了不哭出来，脸都憋红了。

沈新寻伸手摸他的脸，凑近他与他对视，轻声却很是真诚地是，“你只要知道，我喜欢的、爱的，只有你一个，但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沈新寻的糖衣炮弹把孟殊给打晕了，离得太近，他清晰地见到沈新寻眼里饱含着珍惜。

他很少在沈新寻口中听见情话，只消这么一句保证，就叫他心满意足。

孟殊音色跟在水里泡过似的，他执着地说，“那你以后还会见梁祈吗？”

沈新寻沉吟，“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孟殊很失落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把脑袋撞进了沈新寻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很小气，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吃醋。”

他太坦诚了，几乎是将自己完完全全袒露在沈新寻面前，就像猫信任人类，温顺地露出自己最柔软的肚皮，只求被抚摸被安慰。

沈新寻把孟殊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就像抱着最珍惜的宝贝，音色都比寻常温柔许多，“你可以随便吃醋，也可以向我发脾气，这是你作为沈新寻男朋友的权利。”

孟殊眨巴眨巴眼睛，把泪水擦在沈新寻胸口，他嘟嘟囔囔，“那我可以打你吗？”

沈新寻一怔，拉开跟瘫软泥似的孟殊，见他终于恢复了点神采，状似十分认真地思索起来，哑然失笑，“不可以，家暴要判刑的。”

孟殊心情好点了，睁着哭过的水汪汪的圆眼看着沈新寻，“那沈新寻男朋友的权利还有哪些？”

沈新寻想了想，摸摸他的脸，又亲亲他的唇，音色沉沉，“除了犯法的事情，任君处置。”

孟殊耳朵莫名发烫，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他有意地把手环在沈新寻脖子上，沈新寻很配合地架着他的腋下将他提得离地一点，他自然地将两条腿圈在沈新寻腰侧，整个人坐在了沈新寻的身上。

两个人靠得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孟殊蹭蹭沈新寻的脸，拿指卷着沈新寻半长不短的头发，轻声说，“亲我。”

沈新寻闻言，眼里闪了一下，扶着他的脑袋堵住他的唇，孟殊把手插进沈新寻浓密的头发里，沈新寻的发根偏硬，摸起来却不扎人，孟殊微微张开口，让沈新寻吻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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