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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面瘫，黎想脸上的表情更古怪了，同事又说：“戴着吧，回去让你家小小看看，是不是接地气多了。啧啧啧…还真像个知识分子似的…”

上午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向同事宣示自己的主权，同事一边恭喜一边在心里翻白眼：行了行了，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一脸的纵欲过度…

今年一共发生过两起人为原因不安全事件，导致飞行事故症候万时率超出考核指标，整个飞行部都挨了批评，年终奖不保。开完会每个人都垂头丧气，只有黎想神采奕奕，对大家老生常谈了一番，什么赏罚分明是安全运行的保证、总结经验教训是工作进步的台阶，然后拎着保温杯像个遛鸟大爷似的往回走，半路张女士来电话了：“儿子，还搬不搬家啊？要搬就抓紧，好房源很抢手的。”

“搬吧，”黎想没再多考虑就决定了，“你把中介推给我，我自己联系。”

“没中介，房东直接放租，我把上回那个售楼经理的微信给你吧。诶对了，还没跟你说呢，那天看房杜小小…”

黎想以为他妈老糊涂了又要把遇到杜小小和不正经女人的事重复一遍，没等她说就急着替杜小小辩解：“那女的是她小姨，我都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

张女士“哦”了一声，又说：“那你知道就行。那房子是个空房，拿着钥匙了跟我和你爸说一声，我俩给你看看家具，置办点东…”

“不用，你跟我爸歇着吧…”黎想突然含糊起来：“那什么，小小跟我，我们自己去买就行。”

张女士又“哦”了一声，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啊？”

黎想猜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没有给她发出疑问的机会，赶紧说自己还有报告要写，很忙，把电话给挂了。张女士哪里顾得上计较，拿着手机跑到厨房，扒着门框兴奋地直跺脚：“咱们家的猪终于拱上白菜了！！”

老黎一听也高兴地把菜刀和围裙一扔：“出息了！走！咱们到外面吃点儿好的庆祝一下去！”

…

明天要执飞，又是四天来回，想想就很有紧迫感，黎想隔一会儿就看看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了9点，赶紧下楼开车去接杜小小，一分钟也不舍得耽误。

外面飘起了毛毛细雨，黎想把车开进收费站管理区，停在办公楼外的小操场旁，看见篮球架下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女孩子，另一个是杜小小。

已经入秋了，杜小小还穿着浅蓝色的短袖衬衣，腋下夹着刚脱下来的反光背心，女孩儿也穿着制服，应该是他同事，肩膀一抖一抖地像是在哭，杜小小低着头安慰，时不时还非常温柔贴心地轻拍一下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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