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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名陌生男人前来拜访。

男人言简意赅地表明来意，三人心头一阵激动。

他居然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而且来头不小有雄厚稳定的资产，他愿意提供研究资金！

孔呈祥很快与他签下了协议，那家私人诊所的地下室被收购改造为实验室。他们满怀希望，希望能够助莹莹度过这个劫。

“你们做这个，能够拿出什么成果出来？”大老板似乎是真的发自内心对着项目感兴趣，他时不时来探个班，饶有兴趣的模样都让童晓光暗自吃惊。

童晓光放下了手中的试管，沉吟半响斟酌着用词：“这个？……主要还是为了减轻族人的苦难吧。”

他翻找了些专业资料想给大老板看看，想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男人接过了资料，兴趣缺缺地随意翻看了下，又问：“除了能减轻痛苦，能不能有那种效果？”

他做了个暗示的手势，微笑地看着年轻的医生。

童晓光仔细想了想，“您是说直接跨越换骨阶段，得到人身与力量？”

他又迅速摇头否定：“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好的，我们能走捷径，但我们不能篡改传统与道路。”

大老板很不满意这个回答，他冷笑威胁：“我拿这些钱养你们可不是做慈善，我说的效果必须得做出来，我要回本。”

确实，妖族人人都挤破脑袋想跳这个龙门，如果真的有那种“药物”的问世，客户与需求都是巨大且持续不断的。

垄断这种技术的他们，就坐拥了坐永远不会被吃空的金山。

太诱人了。

往事（四）

更重要的是，该药物的现世必然会打破当前妖族社会的秩序，依靠血统与运气的时代终将逝去。未来所有的这一切，人生或钱权，都是要靠自己挣的。

童晓光让夏梓先行回去照看孩子，自己则在实验室独坐了很久。

昏暗的实验室渐渐模糊，在人声褪去后的寂静中，他脑中慢慢有了一副图景。那景象血腥残忍，因为妖族的本性有多根深蒂固，他是最了解不过了。

倘若真的有那种神药，或者进一步设想更多功能的药物现世，属于他们的世界会该是什么样的？

虽说他们正在与人类社会融合，但目前来看有多少人真正认同“人”？又有多少人彻彻底底舍弃了原有的身份，将自己看做是“人”？

他们在人类的社会中建立了自己的秩序与小团体，他们在暗处还有着自己一套运行程序。

看上的东西靠抢靠挣？倘若少了“换骨期”的筛选与历练，有多少疯狂偏执的人会涌入这里？他们会顾及规则与秩序吗？

这就是下一代的未来，这就是童霖与莹莹将要面临的未来吗？

室外温度依旧在降低，童晓光踏上了回家的路。在日出之前，温度降至最低，草叶上慢慢打上了霜。

他看到了家中厨房亮起的小灯，夏梓只休息几个小时，又要起来忙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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