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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以冬把他带回了家,收拾好床铺,又扔给他一件睡衣,“去洗洗吧,不早了。”
林黎坐在沙发里,嘴里问,“你跟师兄,已经在一起了吗?”
孟以冬在萧升买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嗯了一声。
他又问,“他知道今天的事么?”
“我不清楚,”孟以冬说,“人多口杂,他跟你一个学校,知道了也无可厚非。”
林黎不问了,抱着睡衣站了起来,“我去洗洗。”
浴室门关上,流水声释出,孟以冬去了厨房,他从冰箱拿了吐司和鸡蛋,准备对付一下两人的胃,鸡蛋下了锅,和油碰撞出滋滋的声响,那会儿,他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蛋壳还捏在手里,他伫立在厨台前,许久未动。
第二天一早林黎就走了,孟以冬从房间出来,茶几上留了字条,上头就两个字,谢谢。
警方回复说上级驳回了立案申请,但依从民事案件管理办法找到了当晚的那三个男的,并联系学校一同给予了惩罚措施,这情况孟以冬在派出所就预料到了,具体如何他没再多问。
他依然学校医院两头跑,蒋秋燕化疗第四阶段也已经开始,虽然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停药休息,但化药摧残了她的身体,越发见不着好转的迹象。
蒋秋燕现在完全吃不下东西,喝水都会吐,姜珩说,骨髓配型消息来了两次,次次无疾而终,孟以冬便戴上了姜珩用大姨头发编织的手链,他潜心修习功课,但大部分时间都在祈祷。
萧升后来打给他的电话里也不聊大姨的事了,因着每次得空下来都是先给蒋春云打过去,打完再打给孟以冬。
晚上,孟以冬躺在萧升床上,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他的声音,书里的内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那头说,“我这儿估计下个月就结束了,回来还能陪你两个月。”
“知道了哥,”孟以冬觉得困顿,听着萧升的呼吸,睡过去前呢喃了一声,“我想你了……”
萧升站在窗边,眼前是香港九龙湾的夜色,他想起孟以冬还没回答他的那个问题,手机握在手里发烫,有一瞬间,他觉得问题的答案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一个月后。
蒋秋燕被送去抢救的消息是姜珩告诉孟以冬的,那时候他正在上课,电话打过来,姜珩声音抖的不像样子,他从课上跑出去,到了医院,蒋春云站在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头一回当着孩子们的面抹起了眼泪。
“妈。”
孟以冬到了她身边,她便将他抱住了。
“妈,没事,大姨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
孟以冬看到缩在角落的姜珩,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姜珩。”
姜珩慢慢走过来,也被他搂进了怀里,三人都没再说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抢救结束,秦芳出来之后,单独叫走了蒋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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