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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晏!”池屿拦着他,“进去吧。”
他看向池屿,眼睛睁得老大,瞳孔都在颤动。他咬破了嘴角,还是放开了医生,跟着赵夫人进去了。
他们一家人站在床前,床上的赵处长眼皮掀开一条缝又闭上,再缓缓睁开。
赵清晏和赵夫人一左一右地在床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他说:“爸,我回来了爸……”
赵处长蠕动干枯的嘴唇,道:“回来啦?”
他看起来要比阖着眼的时候精神多了,脸颊上都有了些血色,就好像这次醒来后,他会逐渐好转直至痊愈。这种错觉让在场的三人更加难受,他们理智上都很清楚,这只是回光返照,是他即将灯枯友尽的预警。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太悲戚,反而是病人神情淡然,仿佛对今时今日早有所准备,丝毫也不觉得意外。
赵处长缓慢地转动眼珠,目光从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池屿身上。
池屿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滑出眼眶,顺着脸颊滴下:“嗯,我回来了爸。”
那双浑浊的眼球里展露出些苍白的笑意,再慢慢阖上:“回来了就好……”
心电仪“滴——”的拉长了音,赵夫人崩溃地伏在丈夫身上:“你别走啊老赵,你别走啊,你别丢下我啊……”
“爸!”赵清晏同样无法自已地嚎啕大哭,“爸……”
病房里的哭声撕心裂肺,是扎进血肉里的刀,疼得池屿站不稳脚。他身体微微晃着,不知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还是因为这瞬间莫大的悲哀,他往后退了一步,背撞在冰冷的墙上。
他终于明白了赵清晏这些年心头藏匿着的痛苦。
他今天同样做了错事,犯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错。如果他能早点答应赵清晏回家,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浑身冷得厉害,那种痛苦刻进四肢百骸,像陷进暗无天日的泥沼里。
池屿靠着墙无力地往下滑,直到整个人坐在地上。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终于再无法忍耐地哭出了声。过往十几年的光阴在脑子里匆匆而过,他曾经有多感谢赵家、感谢他们,现在就有多么痛恨自己的一时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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