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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浑浊

早上醒来，牧怀恩的脑袋和窗外的天空一样混沌阴沉。他无精打采地拿着剃须刀刮胡子时，不经意间留意到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的男人，皮肤没什么明显的瑕疵，五官周正，算不上英俊夺目的款，属于温文尔雅的类型，不会给人压迫感和攻击性。

白开水，45度。牧怀恩这么形容自己。

只是他这杯水，在最近的反复沸腾中，变得有些浑浊。

他仔细检查自己的表情，竟然每一处都是破绽。像他这样笨拙的人，要如何藏住一杯白水里漂浮翻滚的杂质？

牧怀恩恍惚着走出房间，决定不吃早饭，这就离开家躲到学校去。刚要下楼，身后传来邵宗旸的声音。

“牧教授，可以帮个忙吗？”

牧怀恩的心脏砰一声撞在胸腔上，艰难地转过身：“什么忙？”

邵宗旸站在自己卧室门口，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内裤，冲牧怀恩晃了晃右手：“我的手不太方便，帮我穿衣服好吗？”

明明是最纯洁的白色，为什么在青年身上看起来那么色气。

牧怀恩用力扯了扯领带，眼神乱飞：“等一下你爸出来，叫他帮你吧。”

“你确定吗？”邵宗旸抬手揉了揉印着牙印的胸口，“如果他问起这是谁咬的，我要怎么说呢？”

牧怀恩脸上发烧，一直烧到脖子。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我等一下要去上课，动作快点。”

“遵命。”邵宗旸看着他走进卧室，悠悠关上了房门。

牧怀恩站在布满青年气息的房间里，呼吸有些不顺畅。他看向衣柜说：“你要穿什么？”

“你帮我选吧，”邵宗旸随口说，“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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