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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他的尊严又算什么

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池砚沉着脸出了门，就连彭小宣问他的问题都无法顾及，快速跑着下了楼。

夏日的中午，烈日炎炎，车水马龙，池砚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地址，明明不堵，红绿灯却是一个接着一个，池砚攥紧了拳，指尖将掌心的嫩肉扣得发白泛红，“师傅，麻烦快点。”

司机看见他冒着血珠的唇，脚踩油门，一路疾驰。

尖锐的刹车声，池砚付了钱，朝着池澈病房跑去，里面空荡荡的，池砚喘着粗气，一手扯住护士的胳膊，强大的力道让护士痛苦出声，“住在这间病房的病人呢，在哪里。”

“病人突然没了呼吸，已送往手术室抢救。”

没了呼吸？池砚眼前一黑，视线在黑与白之间传递，趔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池砚扶着墙，朝着手术室跑去，走廊上零碎的身影，池砚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身体晃了晃，池砚整个人几乎坐在地上，一只手强撑着扶着椅子的扶手，泛着冷意的空气将他包围。

池砚的脑子一片空白，一种难以言状的悲伤将他笼罩，戳心戳肺，尖锐而狰狞的刺砸了胸口，一点一点的刺了进去，池砚无神的盯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手无意识的抠着椅子，指尖尖锐的刺痛一点点刺向他的神经，池砚却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般，愈发用力，仿若故意自残般。

不知等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掀开口罩，池砚蹭的走到医生面前，是他，溥臻的朋友褚珩。

“病人已无大碍，是间歇性呼吸隐匿，近段时间需住院观察。”褚珩与池砚说着，视线却转向后方。

池砚微垂着脑袋，看着池澈被推出来推向重症病房，池砚看着池澈戴着的呼吸器，与他错身而过，推向走廊的转角，池砚猛地回过神来，朝着池澈奔了过去。

隔着厚重的透明玻璃，池砚看着池澈起伏平稳的胸膛，紧绷的神经在刹那间放松，池砚顺着玻璃往下滑落，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角流下一颗泪。

池砚垂着脑袋，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黑色锃亮的皮鞋，池砚抬眸，干燥温凉的指尖，触及眼角，抹掉那抹湿意，浅淡而平静的笑意，窗外的阳光打在他淡漠的仿若雕塑的侧脸上，池砚翘起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无比难看的笑容。

“你先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溥臻没有说话，半蹲在池砚面前，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池砚的睫毛因他闭眼的动作颤了颤，半眯的眼是他放大的俊脸，白皙滑润，那双黑眸宛若黑曜石般，波光褶褶，他的唇落在他唇上，错身而过，灼热的气息掠过脸颊，感觉到耳垂的湿意与微疼，池砚的手攥成一拳。

比起哥哥的命，他的尊严又算什么。

自从池砚离开后，彭小宣直接追了出去，却错过了电梯，等他等到下一波电梯时，已经没了池砚的身影，彭小宣钻进了手机，拨打池砚的手机，一直是无法接通，最后竟是已关机。

彭小宣在楼下待了一会，拨通了穆阳的电话，在得知池澈完好无损，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到家，彭小宣一打开门就看见彭宇哲坐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在哭，看见彭小宣委屈的冲向彭小宣，“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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