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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剑边上有两个冰蓝色的字。
“濡情……”
殷城又是念着这两个字从梦里醒了过来,头上全是冷汗,而且问了时辰之后,还是午夜。这两个字到底是有什么含义,或者说,是想告诉他什么吗?
“皇上……苗疆有一个助眠的香……”
“帮我点上。”
殷城按了按额角,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横亘其中。
所以他现在是短暂之间无法入眠了。
他想起父皇驾崩的那天,天气闷得很厉害,到晚上就已经开始下起了暴雨。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彻头彻尾的阴影,只要一想起来,他的心口就有撕裂一般的痛楚。
就是在那个雨夜里,凌渡抚着自己的头说:“阿城,你也长大了,可以继承你父皇的皇位了。”
“我……”少年握紧拳头,眼眶微红,“我一定要亲手为父皇报仇……”
他已经忘记当时凌渡脸上的表情了,但是无论多模糊的场景,都能让人幻想出相应的清晰场景。
他潜意识里的凌渡仿佛在笑,那个笑就像是毒蛇一样,狠狠地咬在他的后脚跟,叫他挣脱不开。
仿佛是在嘲笑他,你这个蠢货,你说要为你的父皇报仇,而你的杀父仇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呢,你还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师傅。
凌渡……凌渡……
明明恨他恨彻心扉,但是脑子里徘徊的却都是这个名字。
“皇上……”
那安神香还只燃到一半,殷城已经是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光着脚下了床。
“帮我更衣,我要……”
去了那个,现在只属于自己的藏剑阁,推开那扇门,他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里面的温度总是让他觉得心里舒心。而他现在越往里走,心跳也渐渐地慢下来。
那把剑安安稳稳地待在它原本应该在的地方,濡情二字十分清晰。
他从架子上拿下濡情,这把剑不仅让他亲手刺穿了凌渡的肺叶,而且还随他征战四方。
哪怕是隔了许久,他抚摸这把剑的时候,还是有一种与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见面一般的感觉。
“哎,兄弟,我最近可是连酒钱都不够了。”一个狱卒搭着另一个人的肩膀,“我二儿子刚刚满月,家里真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我也穷阿!在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嘛!”
“我记得你到这里来都还是托关系的吧?能没钱!?”
“谁跟你说我托关系了?还不是因为武试落败,主考官看我可怜,通了个人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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