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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哥出院的那天雨终于停下，詹姆斯开车载我去医院门口。我看到葛妈妈葛爸爸哭着和他拥抱，然后带他上车。我坐在远处的车里，不敢现身，只能目送他们远走。

詹姆斯递给我一支烟，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笑着接过，拿打火机点燃，“只是觉得好可怕，再也不敢谈恋爱了。”

“只是因为你没有选择对的人。”他淡淡说，然后开车往回。

路上的风景开始有春天的迹象，但我的心还留在寒冬。

我看过记者采访葛云天的视频，当然脸被遮住，名字是化名，连声音都处理过，但我知道是他。记者问：“出院以后有什么打算？”他想了很久，才回答说：“会好好孝顺父母。虽然他们对我做的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但他们是我爸妈的事实也永远不可能改变。我这几天想过很多，我挣扎过反抗过，最后大家都会痛苦，没有人能幸福。我爱我的男朋友，但我也不可能抛弃我爸妈。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大家都能好过，我宁愿一个人受苦。他们会让我结婚，会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然后我们会有小孩，传宗接代。这些事我爸妈想要的，只有我能实现他们的愿望。就算这些愿望是自私的，我也只能接受。我男朋友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他们都会幸福……”

“你是真心这样想的吗？”记者问。

他哭着回答说：“是的。”

126竟然骗我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和葛云天联系过。十三院非法电击治疗的新闻一时间闹得很大，但没几天就被某明星夫妻闹离婚的八卦掩盖过去。

我到学校之后，才知道葛云天已经休学。他挂了好几科，下学期开始要再重读一年大三。如此，寝室里就只剩我一个人。

我爸回到家，发现一只鸡都不剩，打电话狠狠骂了我一顿。令我意外的是，他接受了电视台录制节目的邀请，还说：“那个叫詹姆斯的外国年轻人还真不错，他烧得那几个菜，有点我当年的意思。他说他跟你是朋友？你还能有这样的朋友？多跟人家学学，长得帅，又有钱，还会来事儿，中文说得比你都溜。你看你那挫样，配跟人家做朋友吗？”

我赶紧告诉他，那几只鸡全是詹姆斯杀的。他竟然哼哼说：“你看人家杀鸡都这么利落！亏我把你生得牛高马大，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看见血就晕厥。就你这样，我能指望你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有人肯要你我就谢天谢地啦！”

这就是亲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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