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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之体力不支,没忍住往后面倒去,被徐景酲一把接在怀里,牢牢锁在胸前:“有消防队的人会上去,陆寒之,你想干什么?”
“来不及了,快点上去……”陆寒之大口喘着气,汗水划过脸颊,俊秀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凉浸浸的,像是镀了一层冰,“宣雨洁……那上面的人,很可能是宣雨洁,她是在等我过去。”
听到陆寒之的话,徐景酲浓眉狠狠一拧,沉下声问道:“为什么?”
“先别管了!”陆寒之挣扎着要从徐景酲怀里下来,“如果宣雨洁跳下去,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得白费!”
徐景酲死死按住他的背脊,呼吸中仿佛都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几秒钟后,一把将陆寒之抱起来,迈开大步飞快往上面跑去。
长时间的奔跑让徐景酲的胸口剧烈起伏,从上面穿透而来的风,窗外月光照亮的梯口。
一场大火,毁了七个人的一生。
国贸大楼的大门近在咫尺,徐景酲的汗水浸透了警服,陆寒之从他身上挣扎下来,跌跌撞撞地推开楼顶铁门。
“吱呀——”
天台边缘坐着人。
在陆寒之靠近的那一瞬间,晃了晃双腿,身体往下倾斜。
下面群众万声高呼,千钧一发之际,陆寒之扑过去一把抓住了宣雨洁的手。
“撕拉——”
陆寒之双眼通红,狠狠咬紧了牙,嘶吼的声音几乎穿破自己的耳膜:“别松开——”
“陆先生,”宣雨洁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有泪水的痕迹。
她嘴唇颤了颤:“我…………”
徐景酲从铁门口撑起身体,向这边跑过来。
最后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宣雨洁顿了顿,随后,她将陆寒之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掰开。
继父丑恶的嘴脸,母亲狰狞的狂叫,地下室无边无尽的黑暗。
她从长长的阶梯慢慢往上爬,阶梯一步步,淌着血迹,印着泥印,沾着泪水。
那是一年云如火烧的仲夏傍晚。
空气中仿佛还漂浮着当年潮湿而温暖的味道。
少年悠远的歌声,阳光下吹拂而来的风。
他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间,留下柔和的温度。
那一只陈旧的鲁班锁,曾是他交予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而如今那上面沾满着无数罪恶者的血迹。
“我们就在这里烧!”
“哼!谁让那个大叔要骂我们!”
“活该!”
“嘿嘿!点燃啦点燃啦!我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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