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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大半夜,徐景酲身上的温度才回到正常。
这个年代医术不发达,枪伤容易感染,发热若是一直没法降下去,情况便很危急了。
邢厉与其他几个护兵站在门口,陆寒之从外面接了一些热水回来,帮徐景酲擦干身上的冷汗,将水盆放在床下,静静在他床边守了一阵,看着徐景酲的脸,不知如何,便想起上个世界他们遭逢爆炸的时候。
那会儿的自己身受重伤,昏睡了将近三天,而徐景酲也像这样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那三天的时间,心里该有多么惴惴不安、自责、心疼、焦急,他无法想象。
陆寒之坐到大半夜,白天又四处奔波了一阵,实在疲惫,便想着趴在床沿上歇一小会,没想到这一趴,竟然就沉沉睡去。
凌晨两点,徐景酲睁开了眼睛。
大概已经察觉到身边有人,他醒来后没有挪动身子,而是先偏了偏头,瞧见陆寒之枕着手臂,趴在床沿上,曾经一向挺直的背脊此时也佝偻着,修长的眉轻轻一蹙,睡得不甚舒适的模样。
徐景酲静静看了他半晌,耳边宁静,只听得见点滴里液体下落的声音。
他有些恍惚,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动作意外轻柔地拨动了一下陆寒之额前的发丝。
发丝是墨一般的黑色,将白雪一样的皮肤衬得晶莹漂亮,轻飘飘地,柔软地落在指腹,像一根轻如虚无的羽毛,拨过心弦。
你身边有陆凝因,有叶陶,有那陈家小姐,也有胡晴,就连刚认识不久的张凉玉,都有办法在你的心上占有一席之地。
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呢?
嫉妒、难受、疯狂、自暴自弃、压抑着的情绪,都深深埋藏在心底,看见的那时候,仿佛在片刻就能升腾到极点,这个人应该是属于他的,无论做什么,都应该在他的身边,他所遭遇的一切,也都应该由他来解决。
但他那么脆弱,仿佛一只手就能轻轻捏断了。离得远了,难受,离得近了,好像呼出一口气,他就要随着那阵风远远飘走,徐景酲觉得自己像牵了一只风筝,细细的线即使握在手里,也似断非断的,只要若有若无地一拽,那只风筝就会脱离掉那根线,慢慢随着风,离开视野。
他那阴沉又黑暗的心思,荒唐而可笑的过去,让他怎么可以能心安理得地触碰干干净净的心上人。
但他不忿,他就是要把他拽紧在身边,就算不看他也好,心里没他也好,只要时时刻刻想看见的时候能看见,就要比没有那人的日子,好上无数倍。
徐景酲认为自己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喜欢着陆寒之,想要他一直看着自己,用种种极端的行为引起他的注意,想让他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自己身上,用过于强硬的方式锁着他,却又不肯低下头颅,以此便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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