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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酲给陆寒之使了一个眼色，笑着对罗玲道：“玲玲是吧？是这样的，我只有今天腾出空过来，想问问看能不能先看看样品？如果我喜欢的话，就另外找个你妈妈在家的时间过来聊。”

罗玲犹豫两秒，又回头望了望厨房，再转回头道：“我马上要去学校了，这样吧，寒之哥哥，妈妈的娃娃都在厨房旁边那个房间的柜子里，看完以后你们回去前把门关上就行啦，寒之哥哥来我家里玩很多次了，我妈妈应该不会介意的。”

小孩子对自己熟悉的人戒心小，竟然就这么简单地同意陆寒之和徐景酲进他们屋里来，听到罗玲的话，徐景酲没什么表情地看了陆寒之一眼，陆寒之假装没看见，回答：“好，那玲玲去学校吧，别迟到。”

进来的时候便听见厨房里有咕噜咕噜的声音，罗玲进去后声音就消失了，再出来时透明的保温杯里装满了乳白色的牛奶，估计刚刚灶台上在用锅热牛奶，李玉梅工作忙，罗正又被人杀了，这段时间一直是罗玲一个人照顾自己。

罗玲高兴地给陆寒之说了再见，关上门出去了。

罗玲一走，陆寒之就忧心忡忡道：“我们借着人家孩子的信任，进来找她母亲杀人的证据，是不是有点……”

徐景酲套上鞋套走进客厅，找到阳台旁边堆积废弃娃娃的区域，头也不抬地回答：“让孩子和一个心理状态有问题的杀人犯待在一起，对她将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客厅拉着窗帘，外面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光线暗，陆寒之找到客厅灯的开关把灯打开，问徐景酲：“有发现吗？”

徐景酲蹲在布堆中，从口袋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捡起面前和成年男人两个巴掌大小差不多的布偶，打量一阵后，用两根手指捏住线口缝合得很粗糙的地方，“刺啦”一声撕开了。

陆寒之走到徐景酲旁边，低头看去，见徐景酲从布偶身体的棉花里挖出一团比乒乓球略大，用透明保鲜膜一层又一层紧紧缠绕的团状物。

“打开看看。”陆寒之递给他一把剪刀。

徐景酲用剪刀尖挑开塑料膜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极为刺鼻的气味赫然喷涌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

随着塑料膜被一层又一层地拆下来，被牢牢包裹在内里的东西也慢慢露出来。

那是一团黑红色夹杂着白沫的混合物，已经分辨不清是什么，但徐景酲眼尖，用剪刀从里面挑出一块黄褐色的半透明固体硬块，放在透明保鲜膜上——那是人身上的一块指甲片。

陆寒之问：“要不要把其他的也拆开看看？”

“我要先联系市局的技侦，”徐景酲从地面站起来，说道，“如果李玉梅真的确认有分尸行为，我们自己把这里的全部拆了的话，第一个容易破坏现场，第二个味道太大，恐怕会引起邻居不满。”

徐景酲报警后，相关的办事人员半小时内就到达小区，9-7门口被拉上了黄色警戒线，证据不难找，不清楚李玉梅究竟是因为做过案后太过慌乱，而没有来得及处理干净，还是因为杀了人心怀愧疚，等着哪一天被人发现，几乎在这间房里可以找到所有证明是她动手分尸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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