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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换不回』

“魔教…！魔教已经攻上天门关了…”那人还未将话说完，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而他身后，正是魔教众人手持刀剑策马而来。

一时间天门关前哀嚎声四起，刀剑交错碰撞声不绝于耳，苏应我抱着怀里的人，飞身踏过一片又一片竹林，将遍地的哀嚎声都隔绝在身后，面上一派冷清，眼底也没有丝毫情绪。

佘屿尘的面色还有些苍白，考虑到对方不宜受颠簸，苏应我在翻身跃过竹林，在一棵树前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还是很疼？”他俯身询问，脸上竟带了以往没有的急切。

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佘屿尘别过头去，心底又苦又涩，还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身为师尊，他比谁都清楚乾风门有难，更明白这一走的后果，可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念头。

太荒唐了…他不想承认，就在看到苏应我挡在自己身前的一瞬，他就想放下一切跟他走。

这或许是他近三十年来，做过的最幼稚也最疯狂的举动。

“你不肯回应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苏应我站在他眼前，没有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也没了桀骜冰冷的态度，他看着他，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日…”他开口，声音微哑，英气的眉宇微皱，好像在斟酌话语，紧接着才道:

“我不愿连累任何人，尤其是你。”

“佘屿尘，只要我姓苏，每活一天，每走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山火海里…”

“有今日，或许就没了明日。”他蹲下身，凝视着佘屿尘的双眼，露出一个苦笑:“纵然是我，也有怕的事。”

“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他话音刚落，佘屿尘鼻间一酸，心口的那处疼，好像开始变得酸胀，一下又一下，让他整颗心骤然狂跳，清晰的声响回荡在耳旁。

他站起身，将苏应我从地上拽起，声音发颤:“我既然会跟你走，这些事，不是没有想过…”

“多年前，收你进乾风门后，我没有怕过，从来没有，”

注视着他坚定的目光，苏应我心间一震，怔愣在原地。

直至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怯懦的人是他。

“是我不好。”他握住佘屿尘的手，发觉对方手指一片冰凉后，将人拉入怀中:

“是我畏手畏脚，本以为可以保全你，却没想到是在伤害你。”

“我该死…”

“别说那个字。”佘屿尘双肩不觉颤抖起来，梦魇里苏应我浑身是血的模样太清晰，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让他一听到那个字，就胆战心惊。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苏应我轻拍他的肩，凝视着不远处的竹林群山:

“我来之前已经想好，先找个地方落脚，为你好好调养内息。”他说着又松开手，端详着佘屿尘的脸:

“我那一掌分明没用尽全力，你的心脉怎么会弱成这样？”

佘屿尘脸色微红的移开眼，不回应他的话。

让他怎么说？难道说是心伤？才导致久病不愈？这话他可说不出口。

见他神色变了又变，苏应我也不再逼问，片刻间就蹲在了对方身前。

“做什么？”佘屿尘盯着他的背影询问。

“背你。”苏应我侧头回应:“舍不得你带着一身伤走路。”

这话听上去倒是比情话还动听几分。

佘屿尘微扬起唇角，原本清冷的眉眼里透出些许笑意，正要攀上对方的肩，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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