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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旧约』

“逐出师门？”苏应我一脚踏在旁边的椅子上，眉眼里有几分不逊:“你被我绑到这里，便不是什么师尊了…而是…苏家的人。”

他定眼瞧着佘屿尘，看着他白洁的侧颜，被黑布裹住眼眸的禁欲感，再到他弧度近乎完美的脖颈…

苏应我不禁捏紧了手边的茶壶，最终所幸掀开壶盖，往自己口中灌冷水，才能熄灭身下的燥热。

“这是在…苏家…？”佘屿尘不确定的问。

“是。”苏应我缓步走近他，俯身在他耳边低喃:“我会让苏家族谱，留下你的名字。”

“什么？”佘屿尘讶然低叫，在意识到苏应我这话的含义后，他面上浮现出浅薄的红晕。

白皙的肤色、轻淡的绯红，外加黑色的布料，双手被缚在胸前，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诱惑。

“我要全族，全武林，全天下都知晓，你是我的人。”苏应我重复一遍，用指腹描摹过佘屿尘的下唇。

他适才饮过茶，那缕清冽的茶香扑鼻而来，令佘屿尘有些怔忡。

“你…”

“嘘，别说话。”苏应我扶他起身，带领他靠近铜镜前，将人按在椅子中。

“你要做什么？”佘屿尘轻问，语调带了点羞赧。

苏应我解开了他眼前的黑布，刺目的光芒自四面八方奔涌而入，接着便是…红字喜帖、云柔罗帐，还有绿碧青丝绳，缠绵在室内四角。

“这是…”是婚房么？佘屿尘想问，但又不敢问，话说一半，便截住声音。

苏应我俯看他鸦色的长睫，自怀中取出一颗圆珠，递到他面前。

“还记得你说过，只要有这翡鎏香，纵然是我要你上天入地，你也万死不辞吗？”

“记…记得…”佘屿尘轻捏起衣摆，低声应答。

苏应我揽过他的肩，把翡鎏香递进他手中:“我不要你上天，也不会让你入地，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我最后一个心愿。”

“是…是什么？”佘屿尘攥住那颗翡鎏香，神思不定的闭了闭眼。

苏应我拿起桌上的木梳，凝视着镜中的他，手指穿过他乌黑的发，将下颌垫在佘屿尘肩旁:“我要为你，一生一世梳发。”

佘屿尘心口一颤，泪夺眶而出，全身都在颤抖，似是被星火灼烧，焠过他的三魂七魄，在脊骨里奔流蔓延。

这一路走来，他与他经历的太多，以至于这一刻，他还以为犹在梦中。

“怎么样？答不答应？”苏应我替他拭泪，放在口中尝了一下，兀自嘀咕:“是咸的。”

“若是答应，明日你便下不了床了。”他双目透过镜面，望向身后的红罗复斗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低哑的声音如羽毛飘落，在佘屿尘的心尖挠过，令他坐立不安，刻意闪躲着他的眸光。

“怎么？还不回答？”苏应我规规矩矩的为他梳发，木梳从发际间滑落，在空中打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答应你…”佘屿尘微抬眼，轻声道。

“什么？”苏应我故意皱眉:“什么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你…！”佘屿尘回过头怒视他:“你混账…”

虽是在骂，却毫无以往的气势，反倒有点嗔怨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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