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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番外『过年和回门』第五回

“师尊是我！空空…！”光脑袋的孩童低唤一声，小脸带着忐忑。

看见是他，佘屿尘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空空…”他忍住身体的酸痛，并肩坐在孩童身旁，侧头柔声问他:“这么晚了，你不回房就寝，在这里做什么？”

空空白胖的小手里攥着一支糖人，凛冽寒风下，他幼小的身体在发抖。

“我…我想我爹娘了…”转眼间，孩童已泪流满面。

看到糖人的形状是相互依偎的男女时，佘屿尘脸色微变，眼底流露出哀痛。

“空空…”他轻唤小孩的名字，伸手把他揽进怀中。

“空空别哭…别哭…”他不会安慰人，更对孩子束手无策，唯有手忙脚乱地轻拍他的脊背，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

“师尊…”空空窝在他怀间，软糯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瞧上去煞是可怜。

“那…你爹娘呢？恰逢年关，他们怎么没来看你…？”佘屿尘刚问出口，空空就哭的更厉害了。

“我爹娘…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孩童抽噎着，抓紧师尊的衣襟，哭的满脸通红。

佘屿尘此时只想封住自己的嘴。

丧亲之痛，他深有体会，因而最能明白空空内心的哀恸。

“师尊在这里…空空不哭了…好不好？”他伸手为孩童擦掉泪水，不觉之中，自己也红了眼眶。

“我爹…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做糖人…”空空止住啜泣，低头看向小糖人。

“每到年节，爹和娘还在的时候，就会给我做糖人、年糕，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他轻声说着，小脸上带着眷恋。

“你爹娘他们…”

“他们被山贼杀害了…”说到此，空空又嚎啕大哭起来。

“三年前，爹娘攒够了银钱，就打算离开…镇上…去盛京…做买卖…可是…可是去的路上…”他抽泣两下，用衣袖抹掉眼泪。

“娘为了拖住山贼…保护我…被…被…”

虽未听完他的话，佘屿尘也能揣测出几分实情，看孩童哭的两眼红肿，他伸手抱住那弱小的肩膀，轻拍他的脊背。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他轻晃空空的小身板，抚摸他圆滚滚的小脑袋。

“有师尊在…乖…”

他的声线十足的低沉，在静谧的夜下格外温柔。

“空空？”佘屿尘捧起孩童的脸，却发觉他早已睡熟了。

“怎么能在这里睡…？”见小孩打着鼾，鼻子冒泡的样子，佘屿尘哑然失笑，将他抱起来走向卧房。

“屿尘…？”听到门闭合的动静，苏应我睁开眼，便见他抱着空空靠近。

“这不是…空空？”他自佘屿尘怀里接过孩童，放进床榻里侧。

“是。”佘屿尘在床边坐下，静看空空的睡颜，有股怅然的情绪浮上心头。

“怎么了？心情不好？”苏应我低问道。

“是看这孩子可怜…”佘屿尘替空空掖好被角，长叹一声:“适才院外有哭声，我便去看，结果是他…”

“哭？”苏应我有点莫名:“哭什么？刚做糖人时不还好好的？”

“就是这个糖人。”佘屿尘手持竹签，在苏应我面前轻晃:“它勾起了孩子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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