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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噩梦惊醒

邵杨从睡梦中醒来时，还有些迷糊，但很快，听到了旁边粗重的喘气声。

“……涂晗？”邵杨叫了一声。

涂晗的呼吸加重了，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什么勒住了喉咙。

邵杨赶紧翻身把灯打开。

看到他缩成一团，额头全是汗。

做噩梦？

“涂晗！”邵杨提高了声音，伸手想把他推醒。

还没有碰到，涂晗突然挥拳，准确地砸向他的眼睛，邵杨躲闪不及，眼前立刻黑了。

“操！”邵杨捂住眼睛，生理泪水唰地流了出来。可还没有下一个动作，涂晗一个挺身起来，膝盖压住他的腿，一手按住了他的胳膊。

如果另一只手没有掐住他的脖子，邵杨觉得这个姿势挺帅的。

涂晗低着头，两人面对面地只离了几厘米，呼吸全喷在了邵杨的脸上，漆黑的瞳孔中闪着一丝血红。

邵杨甚至觉得，下一秒，涂晗会掐死他。

可他闭着一只眼睛，不敢动。他不知道涂晗怎么了，梦魇？梦游？还是噩梦惊醒后真的想掐死他？

直到邵杨的腿都麻了，手腕也被勒地生疼，涂晗终于松开了他，往一旁倒了下去。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是醒了还是睡着的。

邵杨摸了摸脖子，半晌没有缓过劲来，心跳如鼓。

他想到下午地铁上看到小偷时，涂晗的表现。

想到大凯胸口的针眼，和被踩断的手指。

想到涂晗被大凯他们脱光了衣服。

他们大学后第一次见面时，涂晗给他下药。

高中那年，涂晗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涂晗身上的伤……

温柔的、阴狠的、弱小的、暴戾的……

哪个是真的？哪个是涂晗？

邵杨躺在涂晗身边，同居的第一个晚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邵杨确定涂晗昨晚是醒着的。

因为他右眼青了一大片，涂晗却什么也没问。

打完人，一句解释也不说？

邵杨又想发挥鸵鸟精神，像涂晗一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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