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危局难破道难行亦真亦假迷离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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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危局难破道难行 亦真亦假迷离影

得言绥玉示下,小道长侧身,道:“言掌门请。”说罢,走在前面为言绥玉带路。

小道长带着言绥玉下了楼,直接向着闹市而去。

言绥玉生的好看,一身白衣,一派君子之风,他走上街,必会惹得众人侧目,这青天白日的,街上人又多,指不定会出个什么卵子。以防万一,言绥玉在路过一家卖斗笠的摊位时,买了个遮容斗笠。

本以为会好一些,不想却起了反效果。

小道长叹了口气,干巴巴地看着言绥玉,“言掌门,您还是把这个斗笠摘了吧。”

此时他们有些寸步难行,言绥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提议道:“小道长,不如我们走小路?”

那小道长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凭借自己瘦小的身形闪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言绥玉随后也跟了进去。

摆脱了那群围观的人之后,就将这碍事的斗笠扔了。

小道长看着被言绥玉随手扔在一旁的斗笠,皱起了眉头。

言绥玉管他神色,定是不认同他这般做法,却明知故问道:“又怎么了?”

小道长摇了摇头,“不敢,言掌门还是快些随我来吧。”

他倒是想管,但思及言绥玉身份,便乖乖闭了嘴。

再者,以听雨轩的财力,别说一个斗笠,就是给他们道观一人一个也完全负担得起。

小道长带着言绥玉走了会儿,他师父所在的地方便到了。

小道长将言绥玉领到门口,“言掌门,到了,您自己进去便是。”

言绥玉颔首,“多谢小道长。”

言绥玉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身着道装的青年背对着他。

随后,言绥玉将门关上,听到关门声,那位道长才转过身。

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言绥玉有些恍惚。他这个样子竟有些眼熟,可到底在哪里见过?却记不得了。

许是知晓他心中疑问,那位道长便开口道:“贫道李音,言掌门别来无恙。”

“你是李音?”言绥玉问道。

李音似是觉得这一消息还不够刺激到他,又道:“更是松仁道长。”

“什么?!”

看到言绥玉那一贯清冷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诧异,李音满意的笑了起来。

“不错,正是贫道。”他伸手似是要去抚那并不存在的胡子,摸了个空,又把手放了下来。

不知怎的,言绥玉看到这幅画面,竟有些忍俊不禁。

“道长果真是神仙?”最后还是问出了心中所疑。

李音摇头道:“世人都道松仁道长百年前便已得道,手下更是数不胜数的道门子弟。可谁又了解真正的松仁道长。”

他这番解释,言绥玉已然明了,“你这般愚弄世人,就不怕那些被你骗过的人报复?”

李音解释道:“我并未愚弄世人,我确实就是李音,却不是松仁道长。”

“何意?”

李音避而不答,反将问题又抛向了言绥玉,“言掌门难道不该问我,我为何找你来此?”

闻言,言绥玉稍显不悦,声音也冷了几分,“一个连自己身份都要隐瞒的人,我没什么好问的。”

“我的身份不重要,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还请言掌门看在松仁道长的份上,一定要相信。”

“师父,你去哪了,你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么。”

言绥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顾九歌在留客居的桥廊上看到了他,立时就冲上去将人抱了个满怀。

言绥玉任他抱着,甚至还伸手拍了拍顾九歌的背,安抚着眼前人。

“我无事,不过出去走走。”

顾九歌听他这般说,便松开了言绥玉。

“师父,我有事要说。”

“正好,我也有事要同你说。”

“那,去我房间?”顾九歌试问道。

“好。”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上,全然忘了今早的算不得好场面。他们各怀心事,全都是接踵而来的棘手事件,无心他顾。

引了言绥玉进房,顾九歌便给二人各倒了杯茶放在身前。

顾九歌放轻了声音,“今早去弄盏楼的时候,我遇到了王上祭祖的队伍,当时人太多,我被挤得头疼,只大概听到了他们在说王上出征的事。”

言绥玉去端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又端了起来,“王上终究是按耐不住了。”似感慨一般,说道,“却不知,这气数将近的子书家又能抗多久。”

顾九歌的眸光突然暗淡了下去,言绥玉抬眸时正巧看到了,却也只当同他想的一般,感叹着多灾多难的九州大陆,没有多想。

“师父,弟子还有一事。”顾九歌突然敛了神色,神情严肃地看着言绥玉。

言绥玉很少看到这般神情的顾九歌,可以说,在听雨轩这七年来,顾九歌就没有露出过这种神色。

言绥玉心下不免耽虑,“发生了何事?”

顾九歌严肃道:“我遇到了,假冒师父的人。”

言绥玉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时常平静的眼眸此时却是波澜泛起。

顾九歌便知,言绥玉定是极为骇然。

“此人是女子,身形,神态都能模仿师父十成十。他遇到我,二话不说就要带我出城,若非我尽早识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言绥玉道:“你这是在针对你。”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顾九歌点头。

不愧是言绥玉,一言便道破了那女子的计谋。

言绥玉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隐山七年,消息虽然灵通,但山高陆远,中原其他四州有何动作却是难以知晓。此番下山,来到临安,出了那么多事,我总有种感觉,江湖平静不了多久了。”

顾九歌担忧道:“此事并非单指我而来。九歌猜想,定是针对听雨轩而来,师父,我们该有所准备了。”

顾九歌未曾告诉过言绥玉他的真实身份,虽然被言绥玉一眼识破针对他而来,但也保不齐,会有其他势力盯上听雨轩。再者,听雨轩也并非表面上这般稳坐泰山。提早防着也并无不妥。

他顾九歌贱命一条不值钱,但是言绥玉和听雨轩不能出事。

果然听言绥玉又道:“明日我便休书一封,传去雁荡,让师兄他们多加防备。”顿了顿又道,“步思尘之事,你暂且别管,那边有你师伯,你明日跟子烨他们再上街打探无欢的消息,倘若再没有任何消息,便传书一封送到纪家。将实情如数告知。”

“是。”

是夜,上官别篱又一次来到弄盏楼。

已经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了,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与前两次到来完全不同。

昨夜好似太过热闹。

大厅中的人还有很多未曾散去,杂七杂八的人们来来回回的穿梭。客人们当堂就对着姑娘们开始上下其手,毫不避讳。不过在这等场合似乎不为过。

环视大厅一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一群粉黛眉山,柔若无骨的佳人们包围着的步思尘。

步思尘也正好看向这里。两道目光接触,一者含情带笑,一者冷漠淡然。

看着上官别篱这般堪称臭屁的表情,步思尘率先起身走向了他。

步思尘带着得体的笑容,道:“上官家主,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什么事啊?”说罢,将手中折扇合上,把扇柄抵在了上官别篱的胸口。

上官别篱低头,看着胸口处的扇柄,轻笑道:“怎么,我来这里就得是有事找你么,难道不能跟好友坐下聊聊天喝喝茶么?”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步思尘立时收回折扇,连忙道,“能,当然能,请,上官家主。”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上官别篱抬脚就走了进去。

上官别篱怎么也没想到,他还真的能和步思尘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喝喝茶。

两人进了大厅中最为偏僻的一处雅间,周围屏风格挡,内里只有一张琴桌和两个低座,还有一套茶具。琴桌上焚有檀香,与外面那些刺鼻的脂粉味掺杂在一起,味道是说不出难闻。

“闻不惯的话,我们可以上楼。”看着上官别篱紧皱的眉头,步思尘很是好心的出言提醒。

上官别篱看他一眼,沉声道:“不必了,我跟你上去,说不定你又会耍什么花招逃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步思尘面上笑容不减,心里却不免慌张。

我不耍花招,落在你手里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可话终究不能这般说。

“敢问上官兄,我何曾逃过?”

上官别篱摇头,“不曾。”

步思尘立马就展颜了,“那不就得了,我既没逃过,又没有耍过花招,上官兄何来的得不偿失?”

上官别篱为人极为正经,做事一板一眼,向来说一不二,自是口头上无法占的步思尘便宜。他这般说着,倒教上官别篱难言了。

他只能把手手抵在鼻间,挡着刺鼻的味道。

他这般动作让步思尘看去,内心极为得意,难得让他吃了瘪,本应挖苦一番,但他书生的形象却是得时时端着的。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你我都见面三次了,我们怎么着也算得上朋友。难道我步久看见朋友,就什么都不做,看见你就跑么?且不说我这次不跑,我往后也不会。”说话间手里已经端起一杯茶举到了上官别篱面前。

上官别篱看了一眼茶,却不接。步思尘只好再次劝道:“我没有必要跟自己的好友耍花招。”

上官别篱抬眼刮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拿在手里端详,却是怎么也不肯喝。

步思尘叹口气,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一饮而尽。没了,还倒扣茶杯摇了摇,“没毒。”

上官别篱看着步思尘喝得一干二净的茶杯,将信将疑的喝了一口立马将那杯烫手山芋放到了琴桌上。

看着上官别篱的动作,步思尘摊开折扇,掩嘴暗笑。

那杯茶真的什么都没有,就算有那也是好药啊。

两人相对无话。

良久。

“上官家主为何偏偏盯上我了呢?”大厅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了,步思尘突然开口,声音柔和又清亮,上官别篱的目光一下子就全上了他身上。

上官别篱直视着步思尘,慢慢躬身近前,“因为你太引人注目,让我不得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步思尘不动声色地朝后退着身子,“哦?我竟不知,自己魅力竟是如此之大?”顿了顿,戏谑道:“那你想到要如何将我抓起了么?”

“没有。”步思尘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就被下一句话击破了。

“不过,等我想到,我一定把你抓起来,这辈子都别想再碰任何女人。”

一瞬间,步思尘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死寂来形容了。

这个人,这个人,太可恶了!从来没人敢捉拿自己归案,也就只有他抓住一件事情不放,他真的很闲么。

真的固执的让人没脾气。

不过,不碰女人,步思尘内心暗笑,话头一转就出了口。

“那我可以碰男人啊。”话出步思尘就后悔了。

看着上官别篱慢慢上扬的嘴角和眉梢,步思尘突然看出他这喜怒不形于色的面皮上,表现出的,是高兴。这不正暗示着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他抓住么。

但步思尘怎么也没料到,他等不到终有一天了。

上官别篱笑容不减,突然起身一把就握住了步思尘的手,用力一提就将坐在对面的步思尘提过来坐到了自己腿上。为了防止步思尘挣扎,便收紧了胳膊将人抱在怀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延。

步思尘反应过来时,已经端坐在上官别篱怀中了。

他立时就要挣扎,上官别篱反而抱得更狠了。挣扎不得,步思尘只好认命,随即笑了起来,“上官家主,思尘虽然男女不论,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雌伏在其它男人身下的,你懂我什么意思么?”

上官别篱摇头,诚实道:“不懂,还请步兄不吝赐教。”

步思尘点头,极为满意道:“就是说,只能委屈上官家主在我身下了。”

果然,这种话对于上官别篱这种一板一眼的人来说,最是难受。他狠狠将步思尘推离了怀中,仿佛是推掉什么赃物一般,迅速站了起来,退致门边。

步思尘被上官别篱推得滚了两滚,正好滚到了一处放置花瓶的地方。他再三言语相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下就转动花瓶,机格一响,他趴着的那处地板,向里缩了回去,步思尘整个人就掉了进去。地板便迅速关了回去。

上官别篱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步思尘逃走了。

他上前查看那处机关,敲了敲底板,竟是实心!他再学着步思尘转动那花瓶,竟是如何也转不动。

上官别篱心下骇然。这家青楼处处充满机关,就连进门也是奇门遁甲作为掩护。他虽很少来烟花之地,但在京城中为了应酬也去过几家,没有一家像弄盏楼这般,充满了暗流气息。

这想法一出,上官别篱很少的震惊了一番。

弄盏楼,绝非一般探听消息之地。

想到此处,便不再逗留,离了这处雅间。

今夜没能擒得住步思尘,上官别篱并不觉得无功而返,他与顾九歌说的‘端看明日’还没到来。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明日,竟会主动送上门来。

日渐升高,晨曦雾气散去化作万千滴露。被浸染过的荷花散发着缕缕清香,环绕鼻息之间。深吸口气格外神清气爽。

顾九歌正乘一叶小舟,身穿蓑衣,手里拿着小木筒,划着桨飘在荷塘里。

忽觉船头一沉,荡起波浪无数,不待顾九歌开口,来人便已抢先道:“大清早的不去晨练,在这里划船。莫不是听雨轩的另一种锻炼方式?”

这么不善的语气,并且还能在上官家动不动飞来飞去的,除了他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色师伯还能是谁?

顾九歌心里泛苦,但也不得不起身朝上官别篱行礼,“九歌见过师伯。”不等上官别篱吩咐,便径自起身道,“师伯你也来晨练啊?这是最新研究的锻炼方法。你看啊,这么着划船是不是可以锻炼你的臂力。”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胳膊给上官别篱看。

上官别篱看着他伸出来消瘦的胳膊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顾九歌看着上官别篱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不知他这个师伯的笑容里到底是生气还是开心。虽说他这人待自己不错,但是做到了解上官别篱,他是远远达不到。

顾九歌挂心自己的小木筒,便又向上官别篱行了一礼,“师伯见谅,我正在采集晨露,再晚一些就没了,九歌不便相陪,师伯自便,”说完,便不再理他。将船桨放下坐了下来,摆弄起了小木筒。

顾九歌将小木筒一个个都打开塞子,然后用绳子把木筒固定在船桨上,挂满了一横排,抵在了荷花下面。

船慢慢向前驶着,顾九歌举着一船桨的木筒,在路过荷花时轻轻点它一点,露水便顺着荷花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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