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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寒光潋滟夜惊梦 玉珏此情何由承 二
余少华走上前将他本就平整的衣领抚了抚,拍了拍衣上上面并不存在灰尘,笑道:“九歌这一身,衬的你很是精神,红色本是张扬的颜色,但穿在你身上的显得肤白,又服帖,潇洒随性,鲜衣少年。”
“九歌已经及冠了,不再是少年。”这话是纪无欢说的,听在两人耳中,却是酸溜溜的。
余少华好笑道:“你我二人都成婚两年了,你怎么还在跟九歌过意不去。”
纪无欢走过去,将余少华身体摆正,让她看向自己,“师妹就知道顾念九歌,你可曾夸我这一身衣服了?”
余少华立刻抬手抚了抚他的衣服,“是是是,你这一身端庄威严,端的是一派执剑长老之风。”
顾九歌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他没有情感,没有知觉,但在听到言绥玉来见他时,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好像活了过来。有人正常的心跳,有了喜怒有了情感。
他好久都没有感受到那种心中悸动的感觉了。
山下一抹白影若隐若现,顾九歌突然放慢了脚步,望着那抹背影,暗自的出神。
他从来不觉得言绥玉的背影望尘莫及,因为自他站在言绥玉身边那日起,他们就是并肩站立,彼此后背,从来都是交给对方。
剑锋出鞘,对的是敌人,而他们从来都是配合默契,一招一式都是如此契合。
但有时候,顾九歌却觉得言绥玉是高高在上,君子如玉般的人,任何人,任何事,在言绥玉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而自己所做的事情,只要有言绥玉站在身边,都能信心满满,事半功倍。
他时常会想,如果两年前,言绥玉在守在听雨轩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满门皆灭了。
不知不觉间,顾九歌已经走到了言绥玉身边。
言绥玉听到身后的响动,转回了身。
言绥玉还是那般清高之姿,遗世独立。将他一头黑发都散了下来,昳丽的容貌却显得更为清寒了几分。
顾九歌止了脚步,就这么看着他。
刚刚入春的风还带着冬日的寒意,吹在面上,带着丝丝凉意。
清风浮起鬓边的一缕发丝,顾九歌抬手将它抚顺,目光自始至终从未离开过言绥玉。
言绥玉忽然开了口,“九歌,及冠了。”
他语气还似以往一般,没有丝毫起伏,平平淡淡的说着一件与他好似无关紧要的事。
顾九歌将头发半扎了起来,在头顶高高束了发冠,发冠之上,带着一个象征身份的八卦图案,固定冠身的簪子,在两侧垂了过长的流苏丝线,上面点缀了不少饰品。
这发冠是掌门人才会带的,言绥玉先前也有一顶,不过他不喜欢繁琐的头饰,簪子上只有白色丝带,再无其他。
言绥玉又道:“做了掌门,就要好好掌管门派,好好对待弟子们。”
顾九歌穿了一身碍眼的红衣,眉间还画了一个水波纹样子的图案。映像里,顾九歌不甚喜欢明亮的颜色,黑白墨染的衣服,是他经常会穿在身上的。他也不喜繁琐宽袖的衣裳。他生性洒脱,不喜拘束,时常觉得宽袖衣物,碍于身手,经常着窄袖衣衫。
“红色很衬你,但却不适合你,你还是……”
言绥玉还未说完,便被顾九歌沉着声音打断了,“言绥玉,你我这么久不见,一来便是要听你对我说教么?”
言绥玉被他这“言绥玉”三个字说的晃了神,有些难以置信。
言绥玉眸中终于不再是平淡无波,顾九歌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总算有了一丝喜悦。
如果说,他刚刚听到言绥玉来找他时,情绪是难以抑制的,那他见到他的时候,算是归于平静的。可当他在对自己说教时,他却是怒火中烧。但他看到言绥玉眼中的波动时,又是欣喜的。
言绥玉掩了眸中的波澜,看着他,“我并非说教,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顾九歌又一次打断了他。
顾九歌次次打断他的话,言绥玉也有了一丝不悦,“九歌可否让我把话说完。”
顾九歌看他一眼,算是默认。
言绥玉微微偏开头,他不敢直视顾九歌那炙热而又嗜血的目光。
顾九歌的瞳色是暗紫色的,这双眸子里盛了太多的欢乐和洒脱随性,无论发生何事,只要看向这双眸子,就能被他天生自带的笑意所感染,从而疗发自己的内心。
可如今,再对上这双眸子时,除了冰冷的寒意和滋生的邪气,再无干净清澈的笑意。
言绥玉道:“我只是觉得,两年不见,九歌变化果真很大。为师都要不认识你了。”
他这话是感慨也是事实。他以为顾九歌再次站在他面前时,还是那个带着一脸笑意的少年郎。可当他看到顾九歌头上撑得那把伞时,他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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