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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这个全身满是戾气的男人却站在苹果摊前边，一个个的，仔细挑拣着红彤彤的苹果，身上的气质与这样的动作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但他动作还算熟练，这种熟练又很好的冲淡了那股格格不入的感觉，甚至连周身边的戾气都开始慢慢减弱了。

两人之间的购物还算顺利，买完了东西就要准备回去做饭了，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在大马路上，程质手上的东西比较少，大部分是他自己挑的薯片或是糖这一类的，他手上还拿着几颗糖，吃到好吃的还会想着给身后的邹南一份儿，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和谐。

但走到一半，程质却又像是看到了什么，目光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得冷淡起来。

邹南了解他这个表情，在最初，他刚刚接触程质的时候，对方总是会对他做出这种表情，像是在用表情表达出他对自己的厌恶，但这种情况在他慢慢开始接触外界时已经好了很多，他也清楚，一直到现在，这种情绪程质不会轻易便展露出来。

所以，是看见了他格外讨厌的人吗？

救命之恩

“邹南，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

他除了在最初那段时间以外，其实很少用这种带着烦躁的语气和邹南说话，他的视线仍然盯着一个方向，连余光都没想着要分给身边的邹南一丝。

“…好。”

即便心中划过再多想法，再多的情绪，一直到最后，他还是忍耐着，说出这句话。

他甚至没有将视线挪到程质看向的方向。

毕竟这是程质讨厌的人，叫他讨厌到了这种程度，应该是做了什么叫他觉得不可原谅的事。

但…就算是厌恶，那也是不一样的吧？

他这么想着，接过程质手中分量不重的零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回去的路不止一条，程质既然要让他自己一个人先走，那定然不可能愿意叫他看见下面发生的事情了。

邹南离开了，程质这才缓缓抬腿，往一个方向走去。

最初的时候，他的脚步还算平缓，但一辆一辆的车子经过遮挡住他的视线，他下意识便想要加快脚下的脚步，只为了加快到达那个人身边的速度。

车流终于停了下来，他的脚步还没踏出去，便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像是急促脚步声的声音，他下意识觉得不对，转头却看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于他而言长相极其陌生的男人握着一把刀往他的方向跑。

天气还算冷，但阳光却像是一点都不受到它影响似的，让男人手上锃亮的刀反射出一阵刺眼的光，叫他下意识皱起眉。

“程先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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