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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弱的帝星执意与天煞孤星相依相偎,走向毁灭是必然。
偶尔寻不到燕鸢的时候,去厨房,或者紫厥湖八成能找到,他不是在做鱼羹,便是去了紫厥湖采花,剩下两成是去了书院接阿执下学。若久久不回,定是因体力不支昏厥在厨房、花海中,半路上了。
每回都要玄龙去将人弄回来,见燕鸢不是做鱼将自己弄得满手是伤,便是昏厥在花海中沾了一身冰凉露水,身子本就不好了,还要雪上加霜,玄龙难免忍不住生气。
这回是晕在厨房了,倒下的时候本能想抓住身侧的物什,结果打翻了灶台上的汤碗,本要用来做羹的热水泼了半身,从脖颈到前胸那一片都被烫出了血泡,血泡破了,衣物和皮肉粘连在一起,清理伤口得脱去衣物,免不得扯下一层皮。
血淋淋的皮肉暴露在空气里,玄龙亲自为燕鸢抹药,淡绿色的药膏用扁扁的木棍涂到伤口上,略微缓解了火辣辣的疼。
燕鸢额角冷汗涔涔,白发一缕一缕粘在皮肤上,隐约感觉到玄龙在生气,手挪过去,攥住玄龙的衣袖,轻轻扯动。
“阿泊……我明日再给你做鱼羹,你不要生我的气……”
玄龙气他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他却以为自己因没吃到鱼羹生气。
“我说过,我不喜吃鱼羹,你以后莫要再做。”
“你再做,我便真要厌恶你了。”
同傻子是说不了道理的,燕鸢的记性变得很差,常常上一息玄龙同他说了什么,下一息他便忘了,玄龙不准他乱跑,叫他在卧榻静养,燕鸢总是不记得,可他却记得玄龙爱食鱼羹,喜欢蓝鸢尾。
烫伤那么痛,燕鸢都没哭,这时听了玄龙的话,却垮下脸落了泪,呜呜地哭起来。
“不要讨厌我……”
“阿泊不要讨厌我……”
玄龙:“那你答应我,以后莫要乱跑。”
“不准去膳房,也不准去紫厥湖采花。”
燕鸢哭着点头。
玄龙伸手,指腹抹去他面颊上的泪,低声道:“帝君莫要哭了,若阿执回来,叫他看见,定要笑话,身为人父,这般爱哭。”
阿执才不会笑话呢,在凡间时,燕鸢思念玄龙,阿执想娘亲的时候,父子俩都是抱在一起哭的,只是如今燕鸢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忍着身上的痛抬起手背抹了眼泪:“阿泊不喜欢我哭吗?”
玄龙不想燕鸢会如此问,倒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只是见从前康健的人如今变得痴痴傻傻,哭得同孩子般伤心,心中会跟着感到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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