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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听得吁了口气，这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疯狂极端。

“那他也是个可怜的妖怪。”哪吒接口说道。

西王母微笑道，“这世间是非曲折，哪里有那么多公道可言，若都只重自家情爱，那么教神灵如何平衡世间生死阴阳善恶轮回，因此刑律一事，才得天庭看重，横空出世，只是律法仍不健全，故而任重道远，取道弥艰。”

她眼望杨戬，继续说道，“封神既定，愿你好生想想。天帝那边，我自会和他说，不会逼你上天庭应卯……当然，若是你愿意来帮我，继续完善这刑律之责，统领苍生，也不枉你胸中所学。他日人间盛世，虽未见得重新在这古蜀故地重现，却不会遗憾九州。”

杨戬默然不语。

西王母却又对哪吒说道，“你却是必须和我去天庭。”

“我不去，我已经答应和杨二哥在一起。”哪吒大声反驳，忽然腰背一痛，闷哼一声，无法动弹，眼睫一眨，便不经意的湿了。

杨戬忙双手环抱住他，一手贴在他后腰上徐徐催动灵力为他疗伤。

西王母见他俩旁若无人，叹道，“痴儿……”

“哪吒，封神大劫即将完结，你有不世之功，于天地法则必然更为深知一层，你未能修成至圣，这凡间已经容不下你的真身，杀劫永无止境。元始仙师已然将你的白玉匣还给了你，你想必也已知道，玉虚宫可以奉纳洁净通透的太一灵尊灵珠子，却不可能容纳下战乱红尘血污成就的小小哪吒……”

哪吒眼中含泪，没有反驳。

见宝贝师弟的神色，杨戬便知道西王母没有说谎，不由心中一乱，惊问道，“娘娘……”

西王母叹了口气，说道，“再者，你师弟身上的暗伤，只有在九霄莲池才能尽快治好。他既然已经选择以杀入道，自然也需要征战血气让他得以进展，如今天下未定，正适合他圆道。你若是真心为他好，还是放手吧。”

杨戬哪吒两人四目相对，如闻霹雳，当真是心碎欲裂。

西王母原本没觉得让两人分离千年是什么大事儿，此刻忽然生出负疚感来。

良久，杨戬抹过哪吒额间肌肤，让那抹留下自己精血的朱砂痣显露出来，继而在他双眉之间亲了一下，柔声说道，“我可以不去天庭，红尘四处为家……可是我不能容忍为了我，你也不得不陷在命定杀劫中受苦。你和娘娘去吧，听话，哪吒师弟，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以后我必定会……尽力时常来看你！”

哪吒额间一抹朱砂，衬得他清艳小脸更见神秀。他珠泪在眸中滚动，却奇迹般的没有落下，只因身上的伤痛，远不及内心知道师兄会忍痛放弃自己的伤心。

他勉强笑道，“杨二哥，我自然知道活命和道途要紧，你也要早日来看我，下次切磋时候，不要输给了我……”

才消弭硝烟，便痛失两情缱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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