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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相

又是一年，立秋了。不开空调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冷。

江北夜提前打了电话，让云浅月回来。

两人对坐在沙发的两侧，静止凝固的空气下，只有一台手机，慢慢播放录音的手机运作声声。

这录音，是云浅楠之前留下来的。她早就偷偷录了音，后来交给了晓琳。

三个月前，江北夜主动去医院捐赠了骨髓。

苏晓琳与他血型一致，她能为他捐眼睛，他为什么不能替她捐骨髓呢？

手术很成功，当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找到解决的方法的时候。

江北夜觉得，也是时候摊牌了。

那一声声的威胁和歇斯底里，夹杂着阴谋像翻烂的地一样，罪恶无所遁形。

云浅月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抢夺。

她跳起身来，往地上摔，用脚踩。

“假的！假的！北夜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江北夜全程无所动容，就这样静静坐着，静静地看着。

直到筋疲力尽的云浅月瘫倒在地，一边哭，一边像落水狗一样大口喘-息。

他终于开口，轻轻启唇道：“没用的云浅月，我能拿出来给你，就能备份交给警方了。”

“北夜！北夜你听我说！”云浅月爬跪着，一步步扑上来，一把抱住江北夜的胳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是爱你的！正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我才不能允许任何人觊觎——”

“云浅月。你对我的爱，是真的爱么？”

江北夜冷笑：“如果当初你就知道我是双目失明的，你会爱我么？你的爱，只是货比三家后的决定吧？归根到底，也只是你不能接受小楠拥有的东西，你没有。无论是钱，地位，男人，还是孩子！”

江北夜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愤怒了。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到云浅月的时候。那次学校庆典舞会上，她穿着紫罗兰色的衣裙，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江北夜终于明白，其实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像云浅月这样的女人，具备了多少刺激的挑战力。能征服这样的女人，是任何一个自信男人梦寐以求的成绩。

可爱情是爱情，角逐的快感不过如鸦片一样轻易弥散而去。他追求了云浅月，却没办法从她身上感受那种持久的依恋。

所以他宁愿编织这个年少的梦境，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云浅月就是那个叫叶楠楠的女孩。

可悲云浅月，更可悲于他自己。

“我妈妈，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

攫住云浅月纤细的脖颈儿，江北夜将她一把拎提起来。

“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明白。不仅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得了绝症的人，杀人也可以不用死刑！”

“北夜......我，不是故意的......”云浅月抓扯着江北夜的手臂，“真的，伯母是因为害了人，自己心里过不去才自焚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借我妈妈的手杀了乔大山的事，也是无意的？”

话音落地，云浅月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颓然跪地。

“我也不想的啊！可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是有人突然告诉你，你什么都没有，你一无是处！

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处心积虑，是我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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