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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桢心里就像压着一团无名火,倒筛子似的一下全部吐了出来。
旁边防盗门突然"哐当"一声打开。
"几点了还不睡在这吵吵吵?"投诉的声音来自隔壁住的男主人。
梁桢呼口气,压住手机,"抱歉!"
防盗门"哐当"一声又撞上了。
她重新拎起手机,刚想说话,那边先发制人:"刚才谁在冲你吼?你旁边真有男人?"
梁桢懒得解释,干脆承认:"我已婚了,有男人很正常,就这样,挂了!"她直接撂了电话,转身进屋,关门睡觉。
可那头,钟聿抱着枕头趴床上,听着手机那边嘟嘟嘟的忙音,恨得咬牙切齿!
居然还真的有男人!
谁?丁立军?
不对,情报说他俩平时并没住一起,所以她还有其他同居对象?钟聿气得抓狂,在床上滚了滚,结果被烫伤的后背碾过去,疼得嘴里嘶嘶抽凉气。
029 诚意
这厢梁桢站在花洒下面,双手撑墙,脑子里乱七八糟堆满了事。
其实刚才自己不该对钟聿那么凶,无论他是不是真的伤口疼。但那壶热水是真的,当时旁人或许看不明白,以为他只是倒霉才会被殃及,但她自己心里清楚。钟聿分明是故意冲过去的,把她护在身下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然这会儿她恐怕还躺在医院里。
其次是晚上在大学城偶遇唐曜森的事,尽管自己撒了谎。他似乎也没生疑,但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心思缜密并不好糊弄,说不准哪天他就突然回过味儿来了。
最后便是梁国财,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先后又两次入狱,在牢里呆了十多年,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
梁桢也清楚这人的尿性,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再来纠缠。
这一桩桩的人和事就如大山一样压在梁桢身上,她甚至觉得命运之轮又开始重新启动了。心里闷得慌,重重喘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索性让凉水往自己身上冲。
失眠了半夜,梁桢第二天起来发现脸色差到极点。想着上午还要带客户去看房,所以在防晒霜之后又涂了层隔离。涂完发现唇色太苍白,病容似的也不能去见客户,又往上加了层口红。
草草弄了早饭给豆豆吃完,带着小家伙下楼。
"妈妈,那个坏人!"原本跑在前边的豆豆突然又退回来。
梁桢起初还没注意,直到豆豆指了指某个方向,"那里,你看…"
梁桢这才发现梁国财居然躺在单元楼门口的花坛上,鞋子脱了扔旁边,脏兮兮的一件薄外套盖身上,旁边泥地里扔了大概七八个烟蒂。
这算什么意思?打算守在这不走了么?
还好大清早人是睡着的,梁桢一把抱起豆豆。将他的遮阳帽合下来,"走!"
几乎一路把豆豆抱到幼儿园门口。梁桢热了一身汗。
"下午妈妈来接你放学,记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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