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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聿落了窗,咬着墨镜腿,头冲梁桢别了别,"走,上车!"
梁桢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马路对面就是门店,路上又是车来车往,她这么堵着也不行,最后还是拉开门钻了进去。
里头空调持续工作。倒是清凉舒爽,梁桢忍不住呼了一口气。
"外面这么热,你为什么不直接打车过来?"
二世主不知民间疾苦,自然更不会懂为何有人宁愿冒着三十五度高温去挤公交,而不坐出租,就为了省那十几块车钱。
梁桢不会跟他解释,将空调出风口又往自己这边拨了点。
"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只纸袋子。
"什么?"
"你以前喜欢喝的那家冰豆奶!"
正扇着凉风的梁桢怔了怔。
钟聿:"怎么了?"
梁桢:"没什么。"
她迅速低头,草草掩过眼底浮出来的情绪。
钟聿也没在意,见她不接干脆又把袋子拎了回去。
"我前几天先去替你尝过了,味道还跟以前一样,不过你胃不行,少喝几口解解馋就可以了。"他边说边撕开吸管,替梁桢戳好又递了过去。
这一套流程他做得习惯自然,一如当年,所以自己都没注意,可是梁桢看在眼里了,手指死死捏住管子,吸一口,透心凉。
车子很快启动,在路上开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梁桢已经不知不觉大半杯豆奶下去。
钟聿伸手过来夺了她的纸杯,"别喝了。"
他那时已经把墨镜戴上了。
梁桢以前总觉得钟聿眼里有份纯净,这种纯净应该来自优越的生长环境和被众星捧月的待遇,用现在的话说,他就长了一张没被世界欺负过的脸,可这会儿茶色镜片遮住了他的眼睛,光线扫过轮廓分明的侧脸,梁桢又隐隐觉得,五年不见,他似乎变了许多。
至少在某个时刻,某些方面,给了她这种感觉。
"一杯豆奶你就盯了我一路,怎么,是不是觉得小爷我今天又比昨天帅了点?"一直没说话的人突然开口了。
梁桢赶紧转过去。
行吧,当她刚才的猜测都是臆想。
这人自恋自大幼稚鬼,再过多少个五年估计都一样。
钟聿还是把梁桢带到了昨天的那所公寓。
因为来过一次,所以轻车熟路了,梁桢直接拿药箱给钟聿上了药。
弄完她就要走,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事。
"我昨天是不是落了件衬衣在这?"
钟聿刚上完药,上身裸着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往墙上一靠,"没看见!"
"浅黄色格纹,没看见吗?"
"没看见,不过可能被打扫的钟点工扔了也说不定。"
梁桢呼口气,"行了当我没问。"她背起她的双肩包就往门口走。
钟聿一路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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