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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钟聿应着声,但胳膊却没有一点要松的意思,梁桢被他箍得快喘不过气了。后背与他胸口想贴的地方又热又烫。
等等,又热又烫?
"钟聿!"
"钟聿?"
梁桢费劲在他臂弯里转过去,面对面,抬手在他额头试了下。
"你是不是发烧了?"
钟聿眉心皱了下,却没睁眼,"可能。"
"可能?"
梁桢扫开他的手臂,在他胸口摸了摸,滚烫,又在他胳膊捏了把,还是滚烫。
"你松开!"
"松开!"
梁桢抬起钟聿千斤重似的手臂从他怀里钻出来。下床打开药箱,从里面翻出耳温枪,对着他的耳窝"嘀"了下,温度显示39度3,又"嘀"了下,39度5。
"你在发烧你知道吗?"
"39度5,温度很高!"
他没再吭声了,有气无力,好像多说一个字都费劲。
梁桢拧了灯,又找到遥控器把窗帘打开,屋里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梁桢这才看到钟聿脸色泛红,嘴唇干燥得起了一层碎皮。
成人耳闻39度5已经算高烧了,她又想起前晚那场雨,爬床上揭了他的背心,果然,后背纱布上僵了一层黄渍。
又淋雨又喝酒,怎么没把他烧死!
梁桢几乎是磨着牙爬下床,去更衣间扯了件衬衣扔过去。
"起来,去医院!"
"不去…"
"你在发烧!"
"死不了!"
他将衬衣揉成团扔掉,却牵住梁桢的手把人往床前带。
"你陪我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
梁桢要败了,她觉得这男人作起来比豆豆还让人操心。
"你背上有伤,这不是睡一觉的事。"
梁桢太清楚钟聿的脾气了,这时候不能跟他硬碰硬,不然他会作得更起劲,所以花足十二分耐心,坐到床边将手盖在他额头上。
"乖,起来,给医生看看比较放心!"
钟聿总算舍得揭开眼皮。却握住梁桢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挪开,改而贴在自己面颊上。
"那你陪我去?"
"当然。"
"然后再跟我回来!"
梁桢真是又恨又烦,她知道这男人不能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可是扛不住一双巴巴望着你的眼睛,黑幽幽,湿漉漉,又透着光。
真是犬类物种,犯倔的时候像匹狼,恨不得一下将你撕烂。但可怜巴巴起来又总是叫人特别动容。
梁桢低头喘口气,"我去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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