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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番外：等不到的永远（9）

耶祁那没有立即回答，齐瑾霖的眼神过于专注，他知道对方虽然漫不经心，但其实脾气很倔，认定的事就不会变。

如同三年前他选择了自己，如同他背叛家国为他偷了绝密信件。

“会的。”耶祁那点头，声音里带着肯定：“等乌戎和云朝的战争一结束，我就带你去塞外。你想玩多久想待多久都行。”

“真的吗？”齐瑾霖的态度软了一些，“不会再拖下去了吧？”

耶祁那坚定地摇头：“只要战争结束我们就去，无论输赢。”

“好，我再等一次。”齐瑾霖弯下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不要让我再等了，等你带我去了塞外，以后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耶祁那搂住他的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他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可如今他被架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已经变得身不由己。他其实一定也没有底，那一天到底还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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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的进展大大出乎耶祁那的预料。

本以为经过三年的养精蓄锐，加上发动了突袭，云朝西北边境肯定溃不成军，三天之内可以拿下，没想到他们连云朝边境的呼盟城都没有攻破。

而后不久，梁晟曦亲自来西北领兵，渐渐地云朝在战事中占了上风。

耶祁那愈发急躁，但他不能认输也不能后退，一旦退了，在他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虽然两国交战，但边境的贸易并没有完全断掉，休战期间依然在进行，齐瑾霖就趁着这个空当去了呼盟。

他知道耶祁那很忙也很烦，不想去打扰他，但他在府里和都城实在是待得厌烦，于是来到了呼盟。

虽然他在乌戎住了几年，但作为土生土长的云朝人，齐瑾霖喜欢呼盟这座小城胜过乌戎都城。

齐瑾霖在呼盟里有一处宅子，有时候会在这里过夜，让随行的多吉回去报个信。耶祁那曾找人跟过他很久，发现他确实只是随便逛逛，早上起来趁早在呼盟用早膳后就会回乌戎，于是没再管他。

齐瑾霖在呼盟逛了一阵后天色有点晚了，他不想今天就回去，于是像往常一样打发多吉先回都城报个信，他第二天自己回去。

多吉对此已经很熟悉了，答应一声就走了。

齐瑾霖继续闲逛，身边跟着替他看守呼盟宅子一名小厮阿诚。每次来呼盟，齐瑾霖会先去离城门不远的宅子看一眼，顺道让阿诚和他一起出来，带他去看看城里的新鲜玩意儿。

从呼盟百姓脸上的安定情绪中，齐瑾霖也看得出现在战事是云朝占了优势。虽然是云朝人，但他对谁赢得胜利并不关心。他这种自私的人，永远考虑的是自己，哪管他人死活。

“公子，前面药铺的那条街尽头有一家新开的酒楼，厨子是江南人，很擅长做江南菜，您要不就在那里用晚膳？”走了一段路后，阿诚提议道。

“好吧。”齐瑾霖点点头，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也得吃点东西。

在经过药铺那条街时，齐瑾霖随意往右手边的一家药铺看了眼，顿时停下了脚步。

齐瑾然竟然出现在铺子里。

他不是跳崖了吗？怎么来这里了？齐瑾霖十分惊讶，见齐瑾然和掌柜的说完话要往外走时，连忙转过身。

“公子，怎么了？”阿诚被他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等了一下，齐瑾霖才转过身，见齐瑾然又进了隔壁的药铺，于是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偷看。

他确认，这人就是齐瑾然，和掌柜的谈话时，眉目间是他熟悉的笑容。

稍作猜测，齐瑾霖恍然大悟，齐瑾然出现在呼盟，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梁晟曦也在呼盟。

上次离京后，他虽然没有刻意去打探京城的消息，但是在呼盟的一家茶楼里饮茶时，他从隔壁桌茶客的口中知道了齐家的事情：齐沥和谢氏已死，齐家其他人被发配边境，齐家已经彻底倒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齐瑾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算伤心，但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但任何事情都经不起时间的摧残，现在想起来，他已经没了多少感觉。

“公子，您在看什么？”阿诚的话让齐瑾霖回了神，他顺着齐瑾霖的视线看过去，“您遇到什么人了吗？”

该不会是仇家吧？阿诚在心里猜测。

“阿诚，你看里面穿月白色外衫的那名男子。”齐瑾霖心里有了想法，小声道：“你等会儿跟着他，看他去哪里。我先去酒楼等着你。记住，千万不要被他或者他周围的人发现了。”

“好。”阿诚做事一向果断，人也聪明，所以齐瑾霖当初才花钱把他买了下来，并出钱给他父母下葬，换来了阿诚的忠心耿耿。

齐瑾霖先去了酒楼坐着，让小二随便上了几个菜，却是一口都没有动。

如今齐瑾然算是他能碰到的唯一的亲人了，他突然有点想和他见面说说话。

但是三年前他陷害了齐瑾然，就算他这位二哥脾气再好，也不会原谅他。虽然当初的毒计是薛若馨想出来的，但自己终究也参与了，还趁乱偷了不少绝密信件。

胡思乱想着，阿诚终于回来了，拉开凳子坐在他旁边，小声道：“公子，我刚才跟踪了那位公子，发现他最后进了太守府。”

果然如此，齐瑾霖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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