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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很多话，只有对你，我才能放心地说。”

那么，林楠想，即使他觉得对沈秋愧疚，即使他现在不会来找她。

她又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顾琛第一次在她面前唱过的歌。

“就算全世界都笑我，爱个人谁敢说错。”

十年前的夏天，林楠小学毕业。

而林楠在暑假一直追的连续剧，在假期快要过完时也等来了大结局：四个人原本处理好了一切江湖恩怨，在最后一刻，小辣椒忽然说：“我不跟你们去了，我要一个人走。”

小鱼儿拉她到一旁，他说：“以前，我总是要赶你走，你却不肯，老是要跟着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林楠一下子就哭了。

当时的她，仅仅是在为这个即将伤感收场的结局感到难过。她擅自替换了主人公与自己的心情，却没有想过，多年后，她会和她喜欢的小辣椒一样，只能远远地望着喜欢的男生，说再见。

她从来没有去问，当然就不会知道，那一年顾琛看到被硫酸泼伤的沈秋，连他自己都讶异，他内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会是“幸好伤的不是林楠”。

最最自私的“幸好伤的不是林楠”。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事实上早已朝向林楠这边偏。他甚至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脑海中飞快闪过了一系列念头。包括“只要林楠没事，就算要我一辈子怀着对沈秋的愧疚；就算她的伤好了，要我永远和她在一起。”

他后来照顾了沈秋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这个曾经让他觉得张扬又霸气的姑娘，再也没有对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她甚至不再看他一眼。

直到她兀自在深夜哭醒，对爸妈说，要转去省外的医院，也让他别再来。

当一个人的心忽然变了。沈秋想，谁都不想望着心爱的男生，他在她身边，却不再能给她温暖和关爱。

而顾琛望向林楠的最后那一眼，他多想告诉她，尽管迟了，但，他也喜欢她。

是的，他听到了林楠那句笃定的“是”。

“以前，我总是要赶你走，你却不肯，老是要跟着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铁心兰是你爱的第一个女人，虽然她跟花无缺在一起，却是最令你刻骨铭心的一个。红珠，是你的妻子。她怀着你的孩子，因你惨死。她是你心里最大的遗憾，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你心里还有空位给我吗？我看我只能排名第三，我不希望这样，你明白吗？”

林楠花了两个通宵，直到又看到结局的戏份。恍惚中，她还能想起许多人的脸，心蓝的，卞拓的，沈秋的，甚至是……小时候的叶嘉的。

故事的后来，小辣椒走之前抱了抱小鱼儿，她说“我会一直等你。因为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小鱼儿。”

2010年6月30日

天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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