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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礼物

剧本的拍摄终于接近尾声，由于先前龙璟自己的戏份耽误得太久，因此今日他与余彬浩最后一场对手戏也就是整个剧组的杀青戏。

也是去逐狼村之前，陈粟曾经找他商量过的，师兄弟山顶重逢的戏。

走火入魔后眉须皆白，龙璟身着白狐皮披风，立于山崖边，背对着匆匆赶来的师兄。

“来了。”他淡淡一句，像是在等待约好的友人。

“同我回去。”余彬浩站在他身后几步远，强忍住直接拔剑的冲动。

自己最宠爱的小师弟，只因为门人几句闲话，杀亲灭族，横行江湖，伤了多少无辜之人。

可是当师父要求自己就地正法时，余彬浩却又于心不忍，脑海中孤寂落寞的身影，迫使他说出求情的话，带回师门，永世囚禁，以赎罪孽。

“回？这世间哪还有地方可以让我回？”龙璟垂眸，脚下是浓雾弥漫的深谷，常人跳下去绝无生路，但对他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他已经不想逃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逃过。

“残害同门，本就是死罪。

师父仁慈，饶你一死，却绝不会再放任你肆意伤人。”“肆意伤人？我伤的都是该罚之人，杀的都是该死之人！”龙璟回眸望向余彬浩，眼神中无哀无恨，似乎他这遭世间唾弃之人才是占理的一方。

“该罚该死？几句闲话，就该被拔舌，几眼轻蔑，就该被挖眼？阿清，你莫非当自己是那山匪之流吗？”那声“阿清”让龙璟的身子晃了晃，眼神有瞬间呆滞，随即又恢复清明。

“山匪之流尚且有情有义，我敬他们为师兄前辈，他们何曾视我为同门师弟。”龙璟回正头，不再看余彬浩，面对着茫茫山海，叹息闭眼。

“阿清！”余彬浩拖长尾音唤了他一声。

不是没有怨过自己对他关心太少，不是没有怪过自己未尽教养之责。

只是每每回想两人相处的点滴，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关心教养这孩子。

武学奇才，却先天失语，内向又骄傲，最不屑于他人怜悯。

因缘巧合中能够开口，再与常人无异时，终归是晚了。

无论他如何关心，难免有妒忌之人的闲言碎语。

而面对莫须有的白眼和孤立，他又该教养他些什么？以德报怨？那又何以报德。

“无地可容，自无处可回。

所有执念已了，也可以归去了。”龙璟声音很轻，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归向何处？归向来处。

然而，余彬浩内力深厚，闹市中尚且能听清屋中人的喃语，何况龙璟离他如此近。

“你要做什么？”余彬浩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万丈深渊，一步不复。

“师兄放心，您不喜欢的事、不同意的事，阿清此生都不会当着您的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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