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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问题的根本所在

苏墨白将宫中的主要事务都打理得当，交由太傅整理后，翌日便出发了。

天上零星几点亮光时，城门打开，发出沉重的声响，苏墨白着了一件普通衣物出宫。

傅琛月白衣服在暗蓝色天幕里格外显眼，静静站在城门外，淡然眸光转向城门内的人，似是等候多时。

“陛下。”

苏墨白走至跟前时，傅琛微微颔首。

月白的衣袍已经沾了夜里寒凉的水汽，苏墨白注意到他墨发尾端甚至也有不明显的湿润。

“丞相等了很久？”

傅琛没回这个问题，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陛下，时辰不早了。”

两人身后带着一些暗卫，隐匿在暗处保护。

这个时辰，多数人都还在睡觉，街道上静谧无声的，只偶尔有轻声的脚步匆匆来往。

俞接近中央处，道路边的流民俞多，大多扎了堆，一伙睡在一块。寒凉的风略过，仅仅在他们单薄破烂的衣服上掀起轻微弧度。

苏墨白一路走着，眉心逐渐紧蹙。

在宫中只看得到奏折上模糊的数据，真正到了外面，才发现究竟有多残酷。

傅琛在他一侧，眉目一如以往的淡然，介绍着如今城内的情形。

太阳完全出来后，亮白色的光打在每一处，各人各物，各情各态，一一揭露，曝光在眼前。

小孩儿的哭泣声扎耳，隐隐从巷口深处传出，路过的人神情不变，自行顾着脚下的路。

苏墨白脚步顿了顿，看向隐蔽的巷子。

“陛下，可是想要接济他们？”

傅琛冷静的声音砸碎了他的怜悯，“千千万万的流民，陛下在宫外可能全部接济？”

指尖攥紧，苏墨白目光未移，他知道丞相的意思，只是，终究做不到袖手旁观。

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哭啼，抱着他的女人却是闭眸不动，轻拍着婴儿的手颤抖。

傅琛侧眸看着苏墨白，悲天悯人的模样像极了善良的君王。

微不可查吐出一口气，傅琛买了一些包子回来时，苏墨白眼睛隐隐发亮。

巷子里随处是腐臭的气息，黑暗的地方终日晒不进阳光，生出大片青苔。

鞋子踩在地上，没有清脆的声音，只是一声声低低的闷声。

那是踩在浑浊泥土上的触觉，湿软而黏腻。

两人即使是普通的着装，踏进这里时，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巷子的角落处，蜷缩着身子，像是在极力保暖。

啼哭的婴儿挥动着两只手，咿咿呀呀叫唤着听不懂的呓语。

苏墨白微微蹲下，平视着那女人，轻轻道，“他饿了吗？”

女人睁眼，浑浊的目光有些空洞，见到眼前人时怔愣着，“……是。”

苏墨白转身时傅琛便递上了包子，尚冒着热气，腾腾迷离了人的眼。

“给你。”他道。

女人没有直接接过，目光黏着在包子上，手臂搂着婴儿。

看得出她眼底的迟疑与谨慎。

苏墨白掰下一点，傅琛想要阻止时，已经喂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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