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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初秋是真的冷

已是初秋，殿外几棵树叶子开始簌簌落下，肆无忌惮铺满整个院落，平添几分萧瑟，几个宫人弯腰扫地，零零落落不多。

苏墨白安静站在树下，枝丫剪影覆盖发丝，有些出神。

暗处里那些监视他的人只多不少，见他没什么异样便无人阻止。

楚珏尚未踏入便看到那一角白衣，三千青丝披散，只穿了一件单薄衣服，低垂着的眉目看不清情绪。

心忽的一悸，脚步加快了几分，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想要给人披上，“师父，天凉……”

尚未碰及衣角一寸，苏墨白径直后退一步，抬眸看他，眸色很冷，像是瞬间覆了一层冰。

楚珏僵着手，像是被那样陌生的眼神烫了下，指尖生疼。衣服落空，在两人对峙的距离间掉下，安静的，惊起片刻尘埃。

苏墨白垂眸似是看了眼，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不大，声声敲在楚珏心口处。

有几片落叶掉在衣服上，枯黄色的映在黑色里，楚珏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弯腰拾起，攥着衣服的指尖收紧。

“殿下。”

萧纵来得不巧，又撞上了这样的一幕。

楚珏把衣服随意披上，“什么事？”

“这次是北鸢国军队直接来了。”萧纵似笑非笑盯着那衣服，意有所指道，“殿下想怎么处理？”

论实力，楚国不输北鸢，若不然也不可能在楚珏将苏墨白劫走后全身而退。

“消息传到父皇那了吗？”

萧纵道，“一时半刻的时间。”

“我亲自去。”

楚珏目光短暂落在那扇门处，想象不到里面人的表情如何。

边疆对面，领队的是林清，僵持的氛围一息间剑拔弩张。

直到楚军平分两列时，一个人不疾不徐走出重重大军，看向对面的人。

林清瞳孔微缩，高头大马上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想笑突然发现笑不出来，“真的是你。”

丞相将那日的事情全部道出时，林清愕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现如今，所有的托辞一一破灭。

楚珏微敛了眸，“老师，好久不见。”

“楚国二皇子，我担当不起这称呼。”林清嗤笑，执剑的方向指着对面的人，“交出陛下！”

“不可能。”

平静的声线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楚珏一身黑衣站在军队前，甚至连盔甲都没有穿。

“老师不可能攻下楚国的，至少目前不可能。”他沉沉道，“楚国在一日，师父便不可能离开。”

林清气的手都在抖，以前只当这小崽子能噎死人，现如今更是气死人不偿命。

楚珏放下话后，直直朝着北鸢远方望了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这些人，他太了解了。

没有苏墨白的命令，不可能轻易导致生灵涂炭。

这一场仗，最终还是没有打成。

殿里进不去，楚珏便沏一壶茶，看了眼紧闭的屋门，眼眸晦涩。

两个时辰后，等到的是负伤的萧纵。

一身盔甲残破了几处，鲜血沾染在脸上，平添了戾气。

楚珏看了眼，“怎么回事？”

萧纵无所谓地道，“跟林清打了一架。”

“有仇？”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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