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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断袖

不多的东西，偏偏泾渭分明。

桌案被一分为二，一半苏墨白平日的书，一半楚珏的公务。

安静下来时，全数的宫人被屏退，留下的两个人相顾无言。

曾经什么时候，提笔的是苏墨白，看着的是楚珏，如今，倒是颠倒了。

黑衣少年低头，墨发安静垂落在脸颊两侧，批阅一些东西，苏墨白坐在对面，做什么都不是。

烛火微微跳动，任由情绪发酵，影子一点点拖长，延伸到墙壁上，交汇又远离。

空气安静地听得到两人呼吸的声音，直到重物落下，清脆一响，楚珏将笔放在桌子上，忽的抬眸看向苏墨白的方向。

漆黑的眸里倒映亮光，苏墨白怔了下，下意识起身。

一步步靠近，楚珏踏了一地黑影走向苏墨白，“师父……”他道，“该就寝了。”

手已经伸出来，直接攥住了对方的手腕，楚珏态度不容拒绝，带着人往床榻上拖。

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回殿里，床榻，自然也是要共享的。

苏墨白力道不及对方，又惊又怒，“你自己睡！”

脚步止不住地被迫跟着楚珏的脚步拖行，以至于不时抽气。

痛的手腕上脚腕都疼。

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黑衣的少年缓缓勾唇，带有审视的意味，“我自己睡？”

他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可以。”空余的一只手指向床榻边上，“师父的意思是，你想睡在地上。”

床褥只有一副，这话的含义不言而喻。

苏墨白睡地上，只能是真正意义上的睡地上。

秋里的风已是微凉，偌大的殿内，两人说话间，也是有丝丝缕缕风穿过。

“好。”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苏墨白点头，一身素白单衣直接坐在地上，背靠床榻的木栏。

指尖攥紧又松开，楚珏冷笑了声。

有宫人询问暖炉放哪里，楚珏这才想起了前几日的担心，无声嗤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扔了。”

低低的话里冰冷，含了迁怒的情绪，宫人愣了下，很快低头将暖炉带走。

两人都睡不着，苏墨白半靠坚硬的木栏，强硬闭眸。

仅仅些微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楚珏听在耳朵里，脑袋侧向床榻内侧，心底糟乱一片。

忍无可忍将人拽了上来，直接按到床榻一旁。

一股蛮力生拉硬拽，苏墨白有一瞬间以为手腕要脱臼，身体接触到床榻的柔软，他抿了抿唇，“用不着。”

翻身想要下去。

楚珏按着他的手腕，压在他身上。苏墨白抬腿想要踢人，又被对方一双腿压制，双手高举，一通挣扎下来，两人喘息加重。

用力抱住身边的人，楚珏低头闷在他胸口处，手臂不断加紧，像是想要勒人入骨血。

某一瞬间，苏墨白觉得，周身被一种悲伤绝望的情绪缭绕，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师父，能不能听我一次。”

少年问，尾音甚至轻颤。许是被闷的，许是沙哑了嗓子。

蓦然发安静。

床榻忽的掀翻只在一瞬间，嘎吱的声音突兀，床面倾斜，两人直直被甩下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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