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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失控的暴乱

上楼梯中途，苏墨白甩开了对方的手，楚珏又不甘心地拽住他的袖子，宽大的袖袍垂下，被这人轻而易举捉住。

“放手。”苏墨白冷眼看着人。

楚珏挑眉，“不放又怎么样？”

“……”

这话本是楚珏随口一句，恰恰噎住了气极的苏墨白。

就好像是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苏墨白狠狠瞪他，“自己重找房间去。”

揪着袖子的手转了个弯，挽了一圈靠近，楚珏凑到人身边，“师父，店家说没有房间了。”

苏墨白闻声冷笑，“你真当我傻？”

那么明显的威胁，他眼瞎了才看不见。

胳膊冷不丁防被抓住，带着他开了窗。

楚珏道，“师父看看外面。”

人流冗杂，墙角小巷处不乏有人衣衫褴褛，显然是受害的灾民。精神萎靡，眼神空洞，守着一只破口的碗，空受饥饿。

“师父也见过这样的场景吧？”楚珏在身后不疾不徐道，“楚国的情形较之北鸢当初又如何？”

苏墨白抿唇，更加严重。

少年忽的凑近他的脖颈，整个脑袋搭在他肩上，温热气息扑洒在侧脸处，“师父不是，向来不忍么？”

低低的轻笑在耳畔靡靡响起，楚珏咬了咬他的耳垂，“师父？”

湿濡的感觉自耳垂处蔓延，四肢百骸经受刺激，苏墨白推开人，转身擦了擦那处，看见少年笃定的神色，不由得冷笑，“你当我是怎样一个人？”

一字一顿，“楚国不是北鸢，我为什么要不忍？”

讽刺又现实。

他是北鸢的天子，仅仅对北鸢子民负责，现如今，连他楚国百姓都用来威胁他，当他是有多良善？

楚珏被推开时尚且懵了下，看他眼底的嘲讽，反倒扶额笑了笑，弧度划开更大，“也是。”

攥着袖袍的手抓紧，深深一道褶皱蜿蜒一条臂弯，“师父若是如此，我才不会如此头疼。”

袖袍下一只手臂青筋暴起，极力忍耐，楚珏面上不显，“既如此，我带师父去看看这楚国的饥荒。”

他垂眸望过来，看苏墨白淡漠的神色，“总归只当作一出戏。”

从下楼到外边街道，少年步伐很大，迅速而矫健，苏墨白吃力地被拖在后面，踉踉跄跄了一路。

几乎每隔一条巷，都有成群的灾民露宿街头，衣不蔽体。

两人出现时，那些人眼睛都绿了，甚至有人爬过来，不顾尊严，只为讨一口饭。

“爷，给点吃的吧！”

一圈护卫隔离了一个圈子，苏墨白跟楚珏站在圈外。

楚珏似笑非笑，“比之北鸢如何呢？师父。”

那个时候他在军营，只知爆发饥荒，再见面便是返回途中遇到。

苏墨白那时受的伤他记忆犹新，跟傅琛在一起，想必当初是两人一起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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