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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要做的事，该做的事

苏墨白东西不多，全部搬到偏殿没费多大功夫，甚至在丝毫没有惊动温诗意的情况下全数转移。

盯着一殿的东西，零零散散，都是往日常用的物件，苏墨白想笑又笑不出来，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面对人家正牌夫人，自己竟是生了隐晦的心思。

不得见光啊，这混乱的关系。

一切都超出了预料。

苏墨白随意躺在床榻上，便是睡着也不知何时。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久到清醒时面对着一屋子的昏黄都有点不知所措，浑浑噩噩。

“师父。”

殿门被从外推开时，苏墨白尚在发呆，对上楚珏墨色的眼。

他似乎很想说什么，酝酿了很久的一段话突兀地烟消云散，看着苏墨白，沉了沉气。

“怎么？”苏墨白怔了一瞬，混沌的思维回归，拨开云雾般同样看向对方，抬手扯了扯早已散乱的发，“终于知晓回来了？”

唇畔动了动，“我……”

楚珏想说不是这样，又被苏墨白下一句话猝然打断。

“也对，自己的亲事总该亲自准备的。”

苏墨白低着头，轻飘飘一句，击得楚珏一颗心刹那七零八落。

他从未想过，跟师父以外的人在一起。

“你看，这时候多懂事。”苏墨白的话里甚至含了一丝笑意，眼睑垂下遮了那一闪而逝的惨然，“总归为师教导你的，没有全数忘却干净。”

孩童时的记忆他从未敢忘记，回忆此时被生生连根拔起，执手那人不见一丝温情。

“师父，什么是娶妻？”

那时候的苏墨白是怎么回答的？

一身龙袍未褪的青年懒懒坐在软榻上，猝不及防被问及这样的问题，清清楚楚地愣住。

“阿珏，你要记住。”青年戳了戳他的鼻子，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娶妻便是当娶心爱之人，疼他，宠他，护他。”

年少的楚珏不懂啊，鼻子被戳是独属于师父的亲昵，他愉悦地眯起眼，没有答话，心里弯弯绕绕。

心爱之人？

师父啊，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殊不知，一语成戳，当初尚且懵懂的少年心思，在之后一切的沉浮中，真正理解了所谓心爱之人。

在如今的场面里，却是如此的讽刺。

师父不信他。

也是，用了这般卑劣的方法，逼得师父走到如今地步。

该怎么信？

用什么信？

唇瓣颤抖，几乎是磕磕绊绊吐出几个字，楚珏不知道该看哪里，明明应该对着师父的，视线却怎么也聚焦不了。

“师父……”

“你信我……”

空荡的殿里，只留下模糊不清的几个音节。

那一日，楚珏落荒而逃。

怕什么呢？

师父冷漠的眼，亦或是提及自己亲事时毫无在乎的模样。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懦弱。

当初决定把师父掳来楚国，就做好了生生世世将这人囚禁身边的准备。

不爱又如何？

他爱便好。

心痛又如何？

他一个人受着。

总归，这个人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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