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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如当初

额角清清凉凉，苏墨白下意识摸了把，是属于纱布粗砾的触感。

殿里没人，安静地可怕，脑袋被蒙了纱布，恍惚了会，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原来，不是没事。

“师父。”

楚珏的声音响起时，仿若在耳畔，苏墨白转头，看到了一席红衣的人。

鲜艳的颜色，衬的少年真真眉目如画，多了几分往日黑衣所没有的明媚。

楚珏刚刚换了喜服，便听到苏墨白醒来的消息。

衣衫带子尚未系，拖沓垂至脚边。

苏墨白想过很多关于楚珏的以后，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功成名就。

唯独没有想过少年身穿喜服，红衣烈烈的模样。

唇红齿白，少年郎。

是了，该成婚了。

楚珏靠近床榻边，苏墨白就看着，怔怔然摸上衣摆，上等的丝绸材质。

“师父，好看吗？”

见他盯着衣服视线不移，楚珏撩起衣摆送到他手边，弯了弯眸，“师父，好看吗？”

苏墨白没有抓，丝绸滑过手指罅隙，柔柔顺顺落下，指尖忽的被烫了般，猛然惊醒。

“嗯。”他道。

低低落落掩在空气里消散，极其轻微的一声。

带子分散在身侧两边，楚珏捻了捻，下意识想苏墨白帮他系，却是想到什么，伸出去的手来不及碰到对面的人，握紧了带子，埋头安安分分系上。

眼底的神色波动快，消失也快，苏墨白敛下眸光，垂头看他。

衣服真正穿好是不合适的，肉眼可见。

腰线处本该熨帖的纹路紧绷，楚珏动作有点僵硬，同手同脚的样子，显得小心翼翼。

苏墨白看不下去了，指着那衣服道，“尺寸改改。”

“哦。”楚珏立刻应声，没看那衣服，抬眸看对面的人，“师父喜欢吗？”

“……”

“……你自己喜欢就好。”苏墨白下床，略过后面捣鼓的人。

楚珏声线颤了颤，苏墨白听着，甚至听不出这其中的意味，是开心亦或是不悦？

他喜茶，殿里桌子上便常备了一壶。拾起杯子抿了口，苏墨白盯着同往日一般的茶，眉头微蹙。

莫名，不喜。

像是厌倦了，喝着更觉苦涩。

“师父怎么了？”楚珏见他神情不对，一步一步挨着过来，喜服绷着的弧度看着随时可能碎裂。

“不喜欢便换了就好。”他提起那壶茶，不甚在意，唤了宫人进来。

重新一壶茶添上，宫人握着木盘候在一旁。

“这种怎么样？”楚珏征询苏墨白，因为太了解苏墨白的喜好，茶叶他收藏了很多。

温热的茶暖胃，苏墨白喝了口，微微顿住，同昨日一般的味道。

原来，是这种茶。

心下隐隐的燥热一瞬间消散，苏墨白看着杯子里的清茶，“很好。”

楚珏眼底透过喜意，“赏。”

身后的宫人连忙行礼，“谢殿下的赏赐！”

木盘被收起，宫人告退时楚珏不经意瞥了眼，很普通的女婢，“你是何时伺候的？”

那宫人低眉，“回殿下，深秋。”

深秋时分，殿里经历过一次大换血，出现一些陌生样貌不足为奇，多是萧纵亲自挑选得可靠之人。

压下心底莫名的不安，楚珏收回视线，“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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