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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早该知道的

丞相瞬间变了脸色，指着满院的兵低吼，“萧将军，你什么意思？”

萧纵正横剑在一个护卫上，闻言眼皮子都没抬，干脆利落抬手，夺了一条人命。

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刺耳，很重的一声闷响像是为这僵持的沉寂拉开序幕，萧纵提着那护卫的尸体扔到地上，“如丞相所见。”

尸体堪堪扔到丞相脚边，极重的血腥味入鼻，鲜红的血四散，沾染了大片的地面。

丞相不过一介文官，何曾真正见过这般场面，白着脸退后，怒斥道，“放肆！”

他厌恶地瞥过一地鲜红，挥袖指着萧纵，指尖都在颤抖，“本官……本官如今是国公，你怎么敢？”

一声嗤笑。

萧纵盯着他，剑尖染血垂在手里，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丞相莫不是还未看清如今的形势。”

“国公？”他挑眉打量对面，“这梦，该醒了吧？”

相府的护卫四零八落倒在地上，一众女眷被驱赶到一块，刀剑挟持着圈着。

“大人……”

耳边无数的哭喊落在院子中央，丞相不敢置信地看他，“二殿下……要过河拆桥吗？”

萧纵似是想了下，提剑过去，剑尖划拉地面一道痕迹，“有句话丞相说对了，是要过河拆桥。”

“但，现在是陛下。”

尖锐的声音在耳膜嗡嗡地响，丞相身形僵硬，看着萧纵靠近，围着的侍卫让出一条路，他被绑着带走。

忽的想起了什么，丞相眼底赤红，“那诗意呢？”

绑着他的侍卫用力，生生把仰着的头按下，听见萧纵的声音，丞相所有的挣扎消失殆尽，脸色灰败。

“温诗意啊，怎么可能是皇后。”

存在的一丝希冀，彻底断了。

……

这场动乱，一直延伸到晚上，宫里灯火通明。

火把照亮夜色，灼了天际的冷意。

苏墨白坐在床榻上，被关了整日，屋外是重重的侍卫。

从清早到深更，身上火红色的衣摆垂落，撒了一室的颜色。

像个笑话。

心口又开始疼了，苏墨白捂着胸腔，喉口隐约是腥味，又强行压下。

楚珏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床榻上缩着的人。

嘴角的弧度一瞬间僵硬，楚珏抱起苏墨白，哆嗦着唇瓣探他的气息，“师父……”

桌子上备了那药，楚珏慌乱地握着杯子想喂进去，对上苏墨白蓦然睁开的眼，一只苍白手腕死死攥着他那只手，“我……不喝。”

“师父，喝了就不难受了。”

楚珏诱哄道，握着杯子更凑近了几分。

苏墨白如今本就孱弱，气力根本抵不过常年从军的楚珏，手腕被轻而易举翻转握着，压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那杯子微微低下。

清冽液体入喉，直到见底。

杯子放回桌子的声音清脆，苏墨白如梦惊醒，呛着咳嗽。

后背被少年揽着轻拍，听着他的声音，苏墨白前所未有的厌恶。

浓重到了骨子里，四肢百骸得发冷，一瞬间如坠冰窟。

天际已然微微发亮，烛火燃了大半截，流了整个蜡台的红泪。

楚珏什么都没有做，揽着苏墨白睡着。

一整日的动乱，在晚上终于沉寂。

婚礼草草结束，像是什么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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