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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你想干什么！

苏墨白醒的时机不太好，睁眼就发现自己身体悬空，颠簸地翻滚。

楚珏一手按着他的腰，眼睛认真观察着下面的地形，斜坡边上都是细碎的杂草，划过皮肤留下轻微的刺痛，苏墨白还好，楚珏侧脸沾了不少泥土跟杂草，少见的狼狈。

还真是，每次遇到这人，总是没好事的。

着地是楚珏垫底的，整个人算是当了人肉垫子，苏墨白滚下来被他接住，只听见他闷哼了声，苏墨白连忙爬起来，抬手是满手的血。

“你醒了。”

楚珏没料到他现在醒了，干巴巴地缩手，想着怎么解释现下这情况。

“我们被暗算了。”楚珏道，“我……擅自出此下策。”

“你也知道是下策。”

楚珏看过去，对上苏墨白冷着的眼睛，“你不是能耐么。”

一身黑衣糟蹋得不成样，那上面粘腻着的不知是土还是血，苏墨白看着，“为什么每次见你，都没有好事。”

“……”

天幕渐渐落下，他们滚落的斜坡下是一个不算大的峡谷，月色笼罩而下，两人刚好看得到对方的脸。

楚珏低头，“我找些柴火。”

苏墨白没吭声，看着他走出去时一只腿微不可察地抖。

腿上跟胳膊上被划过的伤口在翻滚中糊了泥，索性身上带了药，楚珏没当回事，拿了柴火点燃后，才翻开衣衫看伤口。

一深一浅的两道，浅止表皮，深至骨髓。

篝火熏得人脸通红，苏墨白看着火堆对面的人，沉默地处理自己的伤口，火光照耀下划烂的皮肉显得狰狞。

胳膊和腿上的处理后，楚珏顿了下，掀开胸前的衣襟，原是白色纱布包裹着的地方重新被鲜红浸染，苏墨白认得清楚，那是他当初捅的位置。

现如今看来，果真是挺深。

距离他回来已有一月有余，那伤竟是丝毫未好，现在怕是因着刚刚的翻滚再次撕裂。

“师父。”

中间的火烧得劈里啪啦，苏墨白听到对面低头的人忽然唤了声。

“不要这么叫我。”

“那怎么叫？”楚珏抿唇，手里攥着刚刚撕扯下来的纱布，“你自己说。”

火光又亮了几分，蓦地升腾青灰的烟，楚珏把纱布面无表情地扔进火里，“你疼吗？”

他像是没有等待苏墨白回答的打算，兀自接着道，“我也疼。”

有很长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疼吗？

当然疼。

刻进骨子里的疼。

胸口的伤楚珏简单包扎了下，扯了比较干净的衣衫裹上，刺目的红被掩盖，他摸了摸眼睛，“我去找点吃的。”

“有必要吗？”苏墨白挑着火堆旁的树枝，“两国的天子失踪，你觉得他们会任由我们失踪一夜。”

当然不会。

怕是一夜不到便已经寻来了。

楚珏垂眸，仍是去不远处找。

林子多的地方，不缺的只有果子。他在军营待过那么些年，陪着出征是常事，什么果子能吃，什么药草能用，他再清楚不过。

手里抱了几个果子，青红的颜色，味道应该不错。

苏墨白还在火堆旁坐着，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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